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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自然是不能讓穆青枳知道的,她自小對大哥彭楓敬佩,但年紀與她相仿的二哥彭松則與穩重的大哥截然相反,兩兄妹爭強好勝起來,抄起兵器打一架都是常事,又怎麼會甘心讓他在一旁看自己的笑話?
這樣的安排顯然太小瞧穆青枳的警惕心了,前去赴約半途就把兩個哥哥揪了出來。
奉了母親的命令,彭楓彭松是斷然不可能就這麼回去的。事到臨頭,穆青枳到底還是心中忐忑的,還要當著兩個兄長的面,不管今天會發生什麼,往後指不定會被舊事重提多少回。穆青枳又羞又惱,怎麼都甩不掉那兩條尾巴,索性豁出去,閉著眼往前衝。
三兄妹就這麼你追我趕地上了,沒過多久就溜溜達達回來了。
走在前邊的穆青枳渾身輕鬆,後邊跟著的彭楓眉頭微皺,彭松臊眉耷眼,弄得衛嵐一頭霧水。
這是相中了還是沒相中啊?
面對疑惑的乾孃,穆青枳咧嘴一笑,抬手往身後一指:“乾孃,你問大哥二哥吧。”
衛嵐困惑不已,攔下想要偷溜的彭松,看著大兒子:“發生什麼了?你說。”
彭楓瞥了眼心虛的弟弟,毫不留情地揭了他的老底。
帶著一左一右兩大護法,穆青枳哪怕長得跟天仙似的,對面也得嚴陣以待。更何況她自認生得尋常,常年飽受風吹日曬,經由阿桃打扮一番,勉強算得上清秀,到了約定的地點,兩相會面,只剩一陣無言的尷尬圍繞在兩人之間。
好不容易男方率先開口詢問:“穆小姐可曾讀書習字?”
穆青枳點點頭:“認得字的,書讀得少些。平常只看些兵書之類的,不通詩詞歌賦。”
男子又問:“穆小姐可會什麼樂器?”
穆青枳搖搖頭:“我也不通音律。”
對方顯然對她的回答感到些許失望,本就不高的興致徹底消失,目光不再落在穆青枳身上。
這會兒彭松忽然開了口:“你別聽她的,這是自謙呢。她在音律方面頗有建樹,捶得一手好戰鼓!”
穆青枳:“……”
彭松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手背上青筋鼓起:“枳兒哪裡是尋常女子比得的,她那雙刀舞起來,六親不認,就是親丈夫,也會成刀下亡魂!”
他忽然發作震驚在場所有人,那男子面如土色,口中說著家中還有急事,多有打擾,落荒而逃。
穆青枳很快反應過來,望著二哥:“是你把他嚇跑的,不關我的事。大哥,你得給我作證。”
彭楓一把掐住彭松後頸,極力剋制自己,最終只是按了下,便緩緩收回了手。
把這小子掐死得了!
彭楓話說到一半的時候,衛嵐已經開始瞪彭鬆了,聽到後邊,更是抬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背後:“你是怕你妹子嫁出去不成?”
彭松梗著脖子:“分明是他瞧不上邊陲小鎮來的女子!張口問什麼讀書習字也就算了,還問枳兒會什麼樂器,難不成還想著讓枳兒奏樂取悅他不成?”
衛嵐氣不過,又給了他一掌,忍不住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一個長在西南邊陲,一個長在都城鬧市,兩人見識大相徑庭,所需所求更是天差地別。想要一位琴瑟和鳴的伴侶無可厚非,但她知曉枳兒的志向與興趣,是絕無可能贊同枳兒放下刀槍,去服侍取悅他人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你做得對!”衛嵐咬牙說道,結實的巴掌又蓋在了彭松肩頭。
彭松疼得齜牙咧嘴:“做得對也要捱打啊?”
衛嵐象徵性在他剛被拍過的地方撫了撫:“就當沒有這回事了。”回頭張望了一眼,穆青枳坐在桌邊喝茶吃點心,沒有半點不開心的樣子,登時放了心,揚聲道,“枳兒,慢些吃,別噎著。喜歡吃這些點心,咱們就多帶些回敘州,讓書洛也嚐嚐。”
穆青枳用力點頭:“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衛嵐道:“事都已經辦完了,咱們一大幫人,吃喝用都靠著陸將軍,哪能厚著臉皮一直賴著不走啊?咱們給陸將軍道個別,就收拾行李回西南。”
她是個乾脆的性子,話說出了口,當日就同陸旋請了辭。
陸旋聞言,好言挽留:“好不容易來都城一趟,不用急著走吧?再多住兩日,讓我儘儘地主之誼。為保出行順利,我讓人挑個出發的良辰吉日,怎麼樣?”
衛嵐同他好生推辭拉扯一番,好不容易才同意多待上幾天。
從陸旋口中得知衛嵐準備回程,班賀不免焦慮起來,一定要讓衛夫人帶走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