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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煒嚴正以待,以為他會再走近些時,岑玄同停下腳步,遠遠行了個大禮。
行過禮,岑玄同自顧自起身,說道:“陛下,臣奉太后之命,前來為陛下效勞。”
他笑容溫文爾雅:“今日是臣與陛下初次以君臣的身份相見,因此臣向陛下行此大禮。明日起,臣將繼續教導陛下,那時,陛下與臣便以師生之禮相待了。”
雖然與這位翰林學士相處過數月,可他向來奉行嚴苛教育,罰起人來不手軟,趙青煒對他沒有多少好感。現在又頂著華太后派來的名號,趙青煒繃著臉:“你是太后派來監視我的?”
岑玄同稍作思索,道:“按這種說法,臣應該是文帝派來監視陛下的。”
趙青煒拍案而起:“你本來就是!”
“陛下。”岑玄同笑容未變,凝視他的目光卻飽含深意,“陛下不必對臣是誰派來的心存芥蒂,臣便是君主的臣。臣將傾盡臣之所學,輔佐陛下成為明君。”
時年三十二的年輕翰林,與時年十七的少年皇帝彼此對視,卻透過了對方,望向將來。
一個對未來志在必得,一個對未來充滿憂慮。
岑玄同:想不到我岑某人也有成為帝師的一天。這帝師,我當定了!
趙青煒:這人靠譜嗎?要不還是換之前那幾個老翰林吧。起碼花白鬍子看著就可靠,充滿人生的智慧與閱歷。
孔澤佑眼神來回轉,看著君臣互瞪,又悄悄伸手抓了一顆梨。
還是宮裡好,什麼好吃的都有。
班賀很久沒有見過陸旋火急火燎的樣子了。
起碼近兩年,陸旋像是極力表現自己獨當一面,從容處事,幾乎不在班賀面前顯露太大的情緒波動。
因此陸旋面色凝重匆忙趕來時,班賀竟然看著有些新鮮。
但很快,陸旋的話讓他沒心情關注其他。
“那兩個診斷貴妃有孕的太醫,被人殺害了。”陸旋說。
班賀:“是誰下的手?抓住人了嗎?”
“抓住了。”陸旋眉頭緊皺,“那幾個人經不住拷打,供認了指使者。”
他將詢問過程一句帶過,不想在班賀面前說這些。與班賀對視,陸旋吐出三個字:“是太后。”
班賀久久不能言語,長出一口氣。
懸而未決的事終於有了確定答案,他也徹底死了心。
哪怕太后之前不知情,現在也已經知道真相了。她殺人滅口,勢要掩蓋真相,擺明了是為了袒護華明德。
為俞尚書一家討回公道,遙遙無期。
知情者一個接一個死去,比起那兩人,周太醫死得更體面些。
至少明面上,他是飲醉酒,夜歸途中跌入護城河淹死的。
班賀甚至不知該為這些人的死感到痛快,還是不甘。
他們是因太后為掩蓋真相而遭到滅口,卻又是對俞家做出實際加害的倀鬼,合該為他們償命。
不甘卻是因為這些人的死,證明了華太后的裝聾作啞。
指望華太后幡然醒悟是不可能的了,除非事情出現轉機,有掌握話語權的新掌權者來澄清玉宇。
所謂公道,不過是掌權者的一句話而已。
“恭卿。你不是對我說過,天理昭昭,終有因果?”陸旋道。
班賀苦笑,有些慚愧:“是我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事關我所在意的人,難以理性判斷,所謂醫者不自醫,或許這便是關心則亂。死者已矣,我只能盡全力挽救生者,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牢中的呂太醫。”
陸旋語氣很認真:“劫獄怎麼樣?”
班賀:“……”
他抬手在陸旋前額輕拍:“少想這些目無王法的事。”
陸旋卻道:“王法也是人定的,合法卻不一定公正,公道自在人心。”
“救下他又能怎麼樣,當一輩子逃犯?”班賀嘆息,“呂大夫一世光明磊落,難忍汙濁,才會到今天這一步。你讓他做逃犯,他寧願上刑場赴死。”
陸旋不說話了,抱著班賀,下巴擱在他的肩上,輕嗅他的氣息。
多想無益,班賀放棄了思考。人算不如天算,他們已經盡力而為了。
可世間事,並非盡力而為便能有好結果。
身為文帝最信任的內侍,張全忠以往是離帝王最近的人。而現在,隨著新帝的到來,他的地位也隨之被更替。
最受新帝信任的人是季長贏,張全忠逐漸被剝離以新帝為中心的內圈,一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