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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我想見母親,母親……”
張全忠沒勸幾句,就有長春宮的宮人找來,方才都不知道做什麼去了,這麼不上心。張全忠將他們訓斥一頓,嚴厲喝令必須要好好照顧俞貴妃,否則定不輕饒。
宮人唯唯諾諾答應了,張全忠才不放心地從長春宮離開。
他的勸慰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俞泠音還是乘人不備尋了短見。
俞貴妃跳進了一口又小又窄的井裡,抱著必死的決心。井壁間距僅能容一人,宮人難以打撈,一群人圍著井口,半天都沒能做什麼,最終只撈上來一具冰冷的屍體。
俞泠音死前說的話在張全忠心裡留下深深的烙印,無法忘卻,日夜盤旋在腦中。
新帝趙青煒只是一個不成熟的少年,對朝政一竅不通,性格也與文帝迥然不同。在伺候過兩位皇帝的張全忠看來,絕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
但新帝就是新帝,張全忠逐漸接受趙青煒新帝的身份,現下卻得知,新帝得位是來源於太后與國舅的陰謀篡位。
他無知、叛逆,對朝政毫無興趣,這些都能慢慢調整過來,他還有成長的機會。唯獨得位不正這件事,張全忠無法說服自己釋懷。
伺候趙青煒換好衣裳,今日要去給太后請安,張全忠看著那張年輕面孔上毫不掩飾露出不滿,心中愈加失望。
新帝,怎麼會是這樣一個懵懂無知,心無城府的少年?
難道,就要這樣眼睜睜看著皇權落到華太后那一干外戚手中?
或許現在還有寧王能在朝堂上制衡,日後呢?
趙青煒生母薛太后出身平民,家中無人能做官,也沒起過提拔自家人的心思,恐怕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被選中。
一個胸無城府,又無家族支撐的傀儡皇帝。
一旦華太后與外戚野心壯大,架空皇帝,排擠政敵把持朝政,不過是時間問題。
跟隨趙青煒來到寧壽宮,張全忠守在門邊,殿內兩位太后並坐,等候新帝請安。
依次拜過,趙青煒坐下,默不作聲等著聽訓。
“皇帝這兩日讀了什麼書?”華太后問道。
趙青煒:“就那些。聖人古訓,之類的。”
華太后道:“那些書,都是文帝發萌時讀的,怎麼現在還在看?”她又說道,“我批過的朝臣奏疏,你看了多少?”
趙青煒低聲道:“看了一些。”
華太后皺眉:“一些是多少?你年歲不小了,宮內宮外朝野上下都盼著皇帝能親政,你不能看懂奏疏,不會理政,叫人如何能將朝政放心交給你?”
趙青煒覷了薛太后一眼,見她雙手揪緊了手帕,眼含擔憂看來,生怕他又說出頂撞的話。他垂下眼瞼,說道:“我會勤奮些的。”
薛太后暗暗鬆了口氣,隨即目光轉向了華太后。
華太后臉色稍霽,說道:“這就對了。你能自發上進,我心甚慰,朝中大臣也能安心了。”
“太后說的是。”趙青煒順從應聲。
直到趙青煒告退,都語氣平和交談下來,薛太后見到兒子安然離開,這才放鬆,微微揚起嘴角。
華太后忽然又開口:“妹妹是不是覺得,我對皇帝太過嚴厲了?”
薛太后揚起的嘴角立刻抿直了:“姐姐嚴厲些是好事。青煒向來散漫,有人從旁督促,他才能這樣長進。”
華太后:“妹妹這樣明事理就好。青煒早晚要親政,我不可能一直握著權柄不放,不說朝臣不同意,我也不是弄權之人。我現在唯一的期盼,就是能教導青煒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
“姐姐的苦心,妹妹都明白。我一直覺得青煒做不了皇帝,因此惶恐不安,姐姐卻不嫌棄他笨拙,願意用心培養,是我們母子天大的福氣。”薛太后說著,拿起手帕輕輕拭淚,“姐姐對我們母子的恩德,唯有與姐姐齊心協力,共同鞭策青煒,方能報答萬分之一。”
華太后眼中閃過一絲愧疚,輕輕按著她發涼的手背:“天已漸寒,妹妹要好生保養,萬不可生病。全靠有你在我與青煒間調和,青煒才甘願聽從,我還要感謝你呢。”
兩位深宮中的女子在此消耗大半輩子,沒有親人相伴,卻在這樣的怪異情形下成為了另一種形式的親人,彼此安慰,攜手並進。
班賀入宮見太后已成慣例,甚至比之前更勤快了些。
華太后每每見到他,都很高興。
比起見到其他朝臣,為一些政事費心煩惱,班賀的到來總是帶著好訊息,或是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