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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禮部侍郎若是沒有其他事,就回去吧。”
華明德知道太后不想再聽他說話,自討沒趣的行了禮:“是,臣退下了。”
華清夷閉上眼,手肘撐著几案,揉了揉眉心。
趙靖珩的確是燙手的山芋。
她的丈夫,她的兒子,都深深信任著這位為國征戰沙場戍守邊疆的親王,而趙靖珩也從未辜負過他們的信任。
華清夷從不懷疑趙靖珩對過去兩位君主的忠誠,但並不影響她不確定趙靖珩對當今執政者是否依然忠誠。
趙靖珩手中的兵權,是她的丈夫親手交給他的,也是她的兒子親手為他鞏固的。邊疆幾十萬大軍牢牢掌控在趙靖珩手中,外族眼中多麼不可撼動,得不到效忠的君主就會多麼忌憚。
華清夷當然明白弟弟的意思,可她不能那樣做。
淳王是柱國大木,是守衛大兗的堅壁。
她清楚懷熠為何會留下那樣的遺詔,沒有子嗣的皇帝離世,擁有實權的淳王才是繼任守護王朝的最優人選。但卻因為她的一時行差踏錯,另選了並不適合做皇帝的趙青煒。
她已經下了一招昏棋,再不能自毀城牆,籠絡趙靖珩,表現出對他的信任才是正確選擇。
還有,讓他送懷熠最後一程,想必,也是懷熠想要見到的吧。
延光十二月初七,皇宮內,皇太后及宮眷依次按禮儀祭拜,護送皇帝梓宮出宮。
葬儀列於午門,百官哀服於拜位整齊排列,經過一系列繁複的跪拜祭禮,靈駕終於向帝陵進發。
趙靖珩的坐騎在隊伍前列,親王及宮眷在隊伍後哭隨。
班賀也在護喪隊伍中,耳邊哭聲不絕,分不清真情假意。他垂下頭,與旁人一樣抬袖,也知曉旁人與他一樣並無淚水流出。
班賀悄然抬首,遙遙望著前方馬上的背影。挺直的背脊在烈烈寒風中毅然孤傲,卻似乎有悲風順著他的方向而來。
運送棺槨的龍輴車往城外行駛,這條路已被提前清理乾淨,不會因任何事物避讓改道。
這世上最疼愛趙懷熠的人,正親自護送他,前往這條不歸之路。
千歲
去往帝陵途中建有蘆殿,靈駕日暮以後停駐其中,遇雨不行。所幸此行一路風和日麗,沒有在路上耽誤工夫。
每到一處蘆殿,另行他路提前到此的新帝趙青煒率王公大臣在門外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