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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發現了躲躲藏藏的諾加,俯視他的目光清冷,沒有半分好奇。片刻,少女收回目光,身影從視窗消失了。
那裡是雅敘清吟的姑娘們的住處。所謂雅敘清吟,看字面就知道和那些肉體交易不一樣。
那些姑娘們不僅容貌上等,琴棋書畫俱佳,堪稱顏藝雙絕,與之相匹配的,是她們身價奇高,不是尋常人能見的。就算達官顯貴花銀子見到了,也得自恃身價,只做些風花雪月的事情,附庸高雅。
說得直白點,就是賣藝不賣身。至於真的賣不賣,誰又知道呢?
諾加心中一動,邁步向她所在的地方走去。
他身手矯健,幾下攀上了樓,視窗大敞著,諾加沒有直接翻進去,而是故意弄出了點聲響。
坐在梳妝檯前的少女聞聲回頭,皺起眉,站起身低聲呵斥:“你要做什麼?”
諾加笑嘻嘻的跨了一條腿進來:“外面有人在搜查,我借小姐寶地躲一陣子,小姐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任何人。”
少女不信任的目光盯著他,僵持片刻,外邊忽然嘈雜起來,諾加警惕看向門口,做好了兩手準備,萬一有人闖進來,他保證撒腿就跑!
門外並非前來搜查的人,而是一個小丫鬟的聲音:“秀姑娘,春娘叫姑娘們過去呢。”
諾加打量被叫秀姑娘的少女,秀怎麼夠,這麼漂亮,得叫美姑娘。
少女名叫溫師秀,月初剛進入這間名為秦樓的伎館,昨日才初次見客。見諾加衣著打扮不錯,手中也沒有武器,不像是兇徒,因此沒有露出過激的反應。
他現在看起來沒有傷人的意思,若是貿然呼喊反抗,激起對方的歹意就遭了。
溫師秀鎮定開口應了外面一聲:“我這就來。”
說著,她開啟梳妝盒,從裡面取出一支玉簪,放在了桌面上,徑直走向門口,開門走了出去。
諾加翻身進來,合上窗子,拿起那支玉簪摸了摸下巴。這是給他一些好處,讓他拿了走人的意思?
還真是個有膽識的姑娘。諾加把玉簪收進懷裡,不僅沒有離開,反而一步步向門口走去。
跟隨伺候的丫頭走到一間房前,已經有不少人在那兒圍著了。
溫師秀站在人群中,往屋裡望去,就見昨日與她一同彈奏的雲芝跪在春娘跟前掩面哭泣。
春娘坐在椅子上,指著哭哭啼啼的女人罵:“叫你逢場作戲,你偏要招惹些不三不四的,都是一條賤命了,還盼著能有多好的結果?你在我這虧了什麼,至於要貼那些男人?現在肚子裡揣了個野種,你還怎麼見客!”
春娘罵的兇狠,門外的人面面相覷不敢貿然進去。
斜倚著門框的紅綾冷眼瞧著,忽然道:“不就是個孩子,八九個月就下來了。雲芝給您掙了幾千幾萬兩銀子,八九個月的飯錢都供不起嗎?生下來往外面一送,接著見客唄。”
“你們這些個該打殺的丫頭!嘴也是沒個把門的,氣死了老孃,秦樓一個也別想待下去,把你們都送去那些暗巷裡的娼館,和那些染了病的娼妓們一起!”春娘指著門外的人罵。
煙柳隨手撥了懷中琵琶弦,半冷不熱地接了句:“都是賤籍,外人眼裡都是任人把玩的東西,誰瞧不起誰啊?”
外面人裡又有人說:“暗巷裡的娼館,又不是地裡長出來的娼妓,還不是在這兒染的病,被趕了出去?”
春娘怒極,一掌拍在桌面上:“你們要反了!你們以為你們生來就身價高?幾十兩銀子就能買來的賤貨,就是靠著假清高才能值幾個錢。給人知道我這裡的姑娘懷孕生了孩子,你們統統都是幾貫錢就千人騎的下賤貨色!”
溫師秀耳中像是沒聽見那些話,臉色發白,目光直直盯著跪下哭泣的雲芝,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見姑娘們不說話了,春娘狠狠瞪著雲芝,咬牙切齒:“今兒起,你還是給我照常見客。直到肚子顯懷,再見不得人,就給我滾去當粗使丫頭,洗髒衣服、刷恭桶!幹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什麼髒活累活都輪不到你嫌棄!”
雲芝從打溼的手帕中抬眼,淚眼婆娑,低頭哭得更傷心了。
春孃的話不僅是說給雲芝聽的,也說給在場的其他姑娘。
雲芝私下裡與男人苟且,在這地界,其實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春娘氣的是沒拿到錢,也氣雲芝不長腦子,更氣自己失去了一棵搖錢樹。
幾位姐妹扶著雲芝起來,送她回房,溫師秀跟在後面,聽著她們的安慰,商量著找哪位穩婆,生下來怎麼養……就算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