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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得了。
說了幾句,陸旋把孔澤佑轟走了,自己坐在班賀身邊,好氣又好笑:“再放肆下去,以後沒人能治得住他了。”
班賀笑笑,注視他的目光柔和,陸旋便噤了聲,心癢地湊上去親吻。
兩人面對面相擁,彼此脖頸相貼,如同榫卯楔合。
靠在陸旋的肩上,班賀閉上雙眼,語氣都變得有些懶洋洋的。
“光聽澤佑說宮裡的訊息了,你呢,西北那邊有沒有傳來什麼新訊息?”
左邊肩窩傳來另一具身軀的震動,蔓延至心口,方才的酥癢沒有緩解,反而愈演愈烈。
鼻尖都是另一個人的氣息,陸旋的吻落在班賀的頸側。
“當然有,還不少。”
當日,陸旋讓自己人跟著淳王去西北,並不代表他放了手,將鐵羽營拱手送給淳王。
淳王做到了答應陸旋的事,在邊疆軍事上重用鐵羽營,其中不乏能力突出者,短短半年,提拔了數十人。
方大眼與袁志飛速爬上了參將的位置,在淳王帳下有了一席之地,陸旋得到了獨屬於自己傳遞情報的眼線。
西北邊疆、塞外變動訊息實時傳送到他手裡,有時甚至比朝廷官文來得還要快。
陸旋交班回到府中,逐條檢視傳遞回來的訊息,一條都不錯過。即使在都城,也可以對邊疆事物瞭若指掌。
袁志本身就是個膽大心細的,手下帶領著夜梟,時常出沒關外,遊走於各個部落,收集了不少北戎部落的情報。
“北戎部落結盟,以撒都海部馬首是瞻,聽說,撒都海大汗也生了病,關內關外,都等著更換首領。”陸旋說道,“現在怒城也在撒都海部的控制之下,要收復回來,一場硬仗不可避免。我讓袁志打探了怒城的訊息,聽說,城內百姓還有不少習漢字說漢話的。”
班賀聞言,心情沉重了些許。
二十多年,足以熬死一輩人,當年未逃出的兗朝子民並未忘記自己的血脈,而是傳承了下來,他們同樣期盼著迴歸。
“收復疆土是先師的心願,現在同樣是我的心願。我為此籌備多年,若是朝局穩定,文帝沒……算了,說這些也沒用。”班賀語氣中多了些許無奈。
文帝的猝然離世,只化為可笑的四個字,天意弄人。
諾加
時局不定,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樣一場耗費人力物力的戰爭,班賀幾乎可以想象到朝臣們各執一詞,商討如何免戰的樣子。
“你的心願就是我的心願。”陸旋緊抱著班賀,“走到如今這一步,就是為了能有所為。”
班賀一笑:“好在,據戶部上報,去年與今年糧食產量、稅收遠高於往年,下放田間地頭的農機起了作用。不出意外,接下來兩三年就能充實國庫,以備軍需。”
“是個好訊息。”陸旋目光凝在前方,彷彿望見不遠的將來,嗓音輕柔但堅定,“恭卿,我一定不會讓你的努力化作泡影。”
班賀嗯了聲。在外奔波疲憊應對風刀霜劍,有這麼一個知心體貼的人能陪伴實在難得。
唔,除了身體太過結實,抱起來有些硬以外,他也不必苛求什麼了。
“對了,我一會兒得去找一個人。”陸旋說。
班賀問:“找誰?”
陸旋:“滿赤侖王子,諾加。”
班賀回想,目露恍然:“你活捉回來的那個戰俘?”
“可惜,我找他不是什麼好訊息。”陸旋語氣有些嘲諷。
帶去的是壞訊息才好,好訊息他也不會親自去一趟。
陸旋心中有些惡意的想到。最好,諾加見到他就知道沒有什麼好事,對他的到來,只有恐懼,與敬畏。
淳王讓陸旋帶被活捉的戰俘回都城,是一種安撫。
戰俘身份越高,捕獲戰俘的將領所得到的獎賞越多。那位滿赤侖的王子,給陸旋帶來了不少榮譽與賞賜,但那一切都彌補不了踏白與鐵羽營兄弟們的死。
尤其,諾加在都城的生活,遠遠與苦難捱不著邊。
為長遠計,陸旋留了諾加一命,答應回京獻俘,便意味著諾加成功從他的指縫中溜走,不再受任何懲罰。
平民戰俘會被充作奴僕,不會有機會見到皇帝,但諾加是王子,獲得了面見天朝皇帝的殊榮。在他對皇帝表示臣服後,皇帝也要相應表現出仁慈恩德,不僅免除其所有責罰,還給他在朝中封了官,任五軍都督府都事,從七品官員。
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