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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聲“進來吧”,張全忠這才走了進去。見皇帝坐在床邊,面色如常,心中卻得不到安定:“陛下,今日還是早些歇息,奴婢叫人拿熱水來……”
“不用,還有奏疏沒有批完,你去幫我備筆墨。”趙懷熠整整衣襟,站起身,“今日之事,別在太后面前多嘴。還有,明日,傳班侍郎進宮一趟。”
原以為淳王回京能讓皇帝開心幾日,反倒聖節當日不歡而散,連親眼見到皇帝吐血都不能讓淳王留下陪伴,可見這回事態嚴重。
眼前這位是最聽不進勸的,張全忠心疼皇帝身體,卻又什麼都不能說,嚥下滿腔苦澀,口中應和。
回到家中的呂仲良換了衣裳,等不及喝口水,站到書架前,在那堆泛黃散發著陳舊氣息的書裡翻找來。
左一本右一本抽出一大摞醫書,循著記憶翻找起來,一面找一面搖頭,眉頭越皺越深。
一陣敲門聲傳來,呂仲良抬頭看了眼,近日沒有收到拜帖,不知何人拜訪,於是不做理會。但那聲音一直持續不斷,不勝其煩。他忍不住放下醫書,前去開門。
“誰啊?”
門放開啟一條縫,鋒利冰冷的劍刃順著探了進來,長了眼一般尋到呂仲良的脖頸處。
一隻手將門推開了些,露出一張和顏悅色的面孔:“呂御醫,淳王殿下有請。”
呂仲良望著門外那兩個侍衛裝扮的人,心一橫,昂首跨出門檻,儼然一派悍然赴死的模樣。
密令
天色不早,今年聖節煙火取消了,沒了熱鬧看只能早早歸家,街上行人稀少。
兩個侍衛避著人將呂仲良半逼迫地帶到一處隱蔽之地,一把推入暗室之內,兩人留在門外關門落鎖。
呂仲良抬頭,緊閉門窗的室內只有一張空桌,兩張木凳,桌邊端坐著一個人,哪怕看不清面孔,呂仲良也知道那是淳王。
外面不聞人聲,門外只有四個侍衛看守,哪怕在這兒被淳王殺了,也不會有人知曉。
趙靖珩率先開口:“呂太醫,這樣邀請你過來,多有失禮。”
呂仲良昂首在桌邊坐下:“殿下位高權重,隨心所欲,下官區區一介醫官,任由殿下處置,談何失禮?”
趙靖珩今日已心力交瘁,不想與他有口舌爭端,單刀直入:“皇帝的身體到底如何,他生了什麼病?”
他抬眸冷冷道:“你若敢有所欺騙隱瞞,我就殺了你。”
呂仲良不卑不亢:“陛下身體如何,豈能隨意向外透露?淳王殿下不是見到陛下安然無恙?其他的,恕下官無可奉告。”
趙靖珩只問他最想得知的事情:“你如實告訴我,皇帝……還能不能延續血脈?”
呂仲良皺眉:“殿下何出此言?陛下風華正茂,殿下問出這種話來,到底有何企圖?”
防備尖銳的反問彰顯他堅決的立場,趙靖珩明白,找他打探皇帝的情況是個錯誤。
早該知會是如此。趙靖珩感到一陣無力,無論他多情真意切,在旁人眼中都是居心叵測。向來都是由呂仲良為皇帝醫治,他不能對呂仲良動粗,否則事情鬧大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他明知皇帝的身體出了問題,卻不能得到證實。呂仲良知曉真相,卻要防備他這般身份的人。
這樣反倒成了眼下最平衡的局面,皇帝要瞞著外界,誰也不知道。若是他非要探個究竟,撕開的口子將成為皇帝的致命傷。
“算了,你走吧。”趙靖珩的聲音在死寂的室內虛浮無力。>r />
呂仲良的警惕半分不減,聽見淳王要放自己走,緩緩起身,一步一步向門口走去。鎖鏈聲響了一陣,門應聲而開。
他回頭拱手:“淳王殿下,下官先行一步。”
客人離開後,久久不見主人出來。門外侍衛對視一眼,默契收回目光,忠誠守在門外。
在家中與陸旋共同探討獻禮時突發的變故,班賀總覺得淳王沒那個閒工夫去搜羅美女,多半是太后手筆。陸旋不清楚具體怎麼回事,可以肯定的是,收禮的人並不高興。
讓他人代為獻禮,意味著太后明知這件事會讓皇帝發怒,為了不傷母子情,所以讓另一個身份、情分都親近的人出面。淳王頭腦聰明,從不任人擺佈,只能說明他甘願擔下這份怒氣。
只是沒想到皇帝忍耐不到晚宴結束就離席,還把淳王給叫走了。
已經對皇帝脾性初步有所瞭解,陸旋說:“皇帝發起脾氣來,就怕遷怒道別人身上。”
其實沒什麼別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