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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又愚昧,像個陳年積灰的老頑固。
軍官任命主要還是兵部決定,在請皇帝定奪前,兵部官員一同進行商討,得出一個結論呈給皇帝。
“彭守備長子彭楓今年也有十七了,年紀是輕了些,但虎父無犬子,能跟隨父親駐守邊境,能力絕不差。不如就讓長子繼承官職,諸位同僚覺得如何?”兵部侍郎熊應逵說道。
讓一名婦人擔任守備本朝以來都沒有先例,萬無一失的方法便是保守行事,不成壯舉也不出大錯。
兵部前段日子遭受邰州防營一案牽扯,被皇帝敲打幾回,現在越發謹慎起來。
部裡幾個官員紛紛點頭應和,這樣是最保險的。
只有一個主事小聲提出異議:“若是陛下想讓彭守備的夫人繼承官職呢?”
熊應逵淡淡道:“陛下聖意不是我們能妄行揣測的,我們做臣子的聽命便是。皇帝怎麼想,那就讓皇帝做決定。”
就算皇帝有別的想法,那也是皇帝的意思,不需要他們負這個責任。
至少,朝中有別樣聲音時,他們最好是順應大流。
兵部將商議結果上報給了皇帝,守備一職由彭飛長子彭楓接任更為合適。
陸旋得知這個訊息,當時便有了些火氣,按捺不住,要進宮面見皇帝,班賀說了一通好話才將他攔下來。
班賀輕撫他的肩頭:“事情還沒定下,還不至於面見皇帝,再等等。”
陸旋強行按捺情緒:“他們說的都是沒用的屁話!分明就是不想讓衛嫂子當守備,固步自封,墨守成規。自以為識大體,實際上這也瞧不起,那也瞧不起!”
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但班賀不能在這時候拱火,只能悶聲聽著。
陸旋眉頭擰得死死的:“衛嫂子的請求,我朝的確沒有先例,沒做過的事就做不得了?駱將軍也曾勸她不要意氣用事,是衛嫂子再三懇求,巡撫都受其感動,才願意在奏疏中請願。卻被這麼輕易地否決,我實在不能冷眼旁觀。”
那些高官厚祿穩坐京中的兵部官員,商討過得出的結論和販夫走卒沒什麼兩樣,眼界見識也不過如此。
拿性命拼殺守衛邊疆的不是他們,失去丈夫還要守在駐地的也不是他們,卻能得出婦人不適合任武官的結論。
衛嵐堅持要自己接任守備之位,繼承亡夫遺志。她向所有人說,只有她戰死,才會讓彭楓接任,她這個做母親的,一定要站在兒子身前。這份大丈夫都不及的堅韌,他們統統視而不見!
朝中大部分官員都認為應當讓彭楓接任,少數幾個覺得衛嵐退敵有功,應當給予封賞,但這樣的聲音很快被蓋過,掀不起一點水花。
陸旋終於是忍無可忍,向皇帝呈了一份奏疏,駁斥那些說法。
想也知道此舉的後果,一石激起千層浪,竟成了一場罵戰。
班賀即便對陸旋衝動行事感到無奈,卻也知道他是重情義,想為衛嵐盡一點力。
留在京中果然不是什麼好事。
他不認為他們有誰能說服對方,大機率又是等皇帝不耐煩了,這件事就有了結果。反正皇帝要用陸旋,不會讓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抱著這番心態,於是陸旋在明面上當出頭鳥,班賀暗地裡從旁支招,不能讓他落了下風。
說些什麼,寫些什麼,還得親自為他把關。以防說出些不該說的話,被人抓了話柄。
堂上各位哪個不是一路勾心鬥角上來的,最擅長揪人話裡漏洞。
班賀拉著陸旋,面對面正襟危坐,傳授與其他官員爭論的制勝法則。
“無論對方說什麼,你只管抬高了說,往他得罪不起的人身上引,保證無往不利。”
陸旋琢磨一番,甚是有理。問道:“你平日就是這麼與這些人爭執的?”
“我可不和你似的沉不下氣同人爭執,我入朝為官以來,從未和人爭過一句。”班賀說。
陸旋看他眼中不經意流露的得意,心癢難耐,輕輕撫上他的手背:“那你怎麼知道這樣的訣竅?”
班賀瞟了眼觸感冰涼的手背,道:“你以為我上朝在做什麼?天天看豬跑,也看得出來哪頭豬跑得最快了。”
“我還有好多事要向班侍郎請教。”陸旋一把將他拉起來,用了頗有些強硬的力道將他往床邊帶。
班賀毫不反抗地任由擺佈,面上雲淡風輕:“這是要到哪裡請教?”
“坐著累,躺下不費力氣。”陸旋說。
班賀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