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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詔書追魂奪命,一降再降,七品知縣到八品教諭,發往眾所周知的不毛之地。
有生之年,他別想活著離開那個地方,這是要將他趕盡殺絕。
“聖上……”李倓跪倒在驛館門前,仰天高呼,聲聲悲愴,以頭搶地,“臣,謝主隆恩吶!”
喑啞枯槁之聲盤旋上空,久久不休。
這毫不留情的後手著實讓陸旋自慚,前些日子對皇帝處決不滿屬實是小人之心了。好在他聽了恭卿的,沒有對外表現出來,更沒有到皇帝面前現眼。
皇帝之後私下召他入宮,該罰的罰過了,剩下的還得論功行賞。
給陸旋賜了座,趙懷熠道:“不愧是兵家出身,當初詹景時誇你滿腹皆兵,朕還覺得他誇大其詞。這回讓你辦差算是選對人了,一肚子陰謀詭計,叫朕刮目相看。”
陸旋不假思索:“這算什麼陰謀,分明是陽謀。於貪官而言,貪汙行賄如吃飯飲水,再正常不過,只是以往派去查的人,與他們是一丘之貉罷了。”
趙懷熠撫額,心知肚明的事情被明著說出來只會更難聽:“你說話未免也太直了些。”
“臣失言。”陸旋沒什麼誠意地認了錯,接著道,“君明臣直,君者表也,臣者景也。陛下若不滿臣直言,也不會任用。”
趙懷熠無奈點頭:“你對這個結果滿意了嗎?”
陸旋拱手問出不解:“難道不是為朝廷清理渣滓,為天下人主持公道,哪裡輪得到問臣滿不滿意?”
他說道:“陛下讓臣去肅清流匪,實際上,流匪猖狂都是當地官員養出來的。從上至下侵吞軍餉、吃空餉,傷的豈止是防營兵卒。無餉養兵,防營中都是羸卒,如何能作戰?連那幫烏合之眾都壓不下,百姓村莊遭賊匪洗劫一年幾度,周衷死不足惜。”
只可惜,有那法不責眾的潛規則在,官官相護,追究到底只會導致朝廷大亂,不得不就此打住。
皇帝得考慮大局,這是他早已明瞭的事。
趙懷熠嘆出一聲:“法久弊深,一個個人精鑽空子、有門道,拉幫結夥,言官有人,散曹有人,銓衡亦有人。朕要清除這些祿蠹,還得仰仗你這樣的愣頭青。”
愣頭青陸旋眼都不眨:“陛下英明神武,實乃百姓之福。”
趙懷熠眉頭一皺:“你這夸人的話,怎麼難聽得那麼熟悉?”
陸旋閉上嘴裝傻,不明白皇帝在說什麼。
皇帝苦思冥想,陸旋開口岔開話去:“臣還有一件事要稟報陛下。”
“說吧。”
陸旋正色道:“這一趟花費臣一萬兩白銀,請陛下催促戶部核銷,那可是臣用來娶妻的積蓄。”
原本想說棺材本,可以他現在的年紀,沒什麼說服力,反倒跟咒自己似的。
“既然你為國效力連娶妻的積蓄都用上了,那朕就賜你一位賢妻,婚事朕替你辦了,保證風光。”趙懷熠大袖一揮,就要包攬。
宅邸有了,女主人自然也得有一位。
陸旋神色微變:“臣尚年輕,積蓄再攢幾年就又有了。成親此等細枝末節的私事怎麼能讓陛下操心,更不能花費國庫。”
“不動國庫,是朕內帑的銀子。此乃人生大事,怎麼能說細枝末節?”趙懷熠看出來了,這是逃避,還有能讓這小子亂陣腳的事?
陸旋言辭懇切,單膝跪下:“陛下,萬萬不可。”
趙懷熠:“說出萬萬不可的理由來。”
陸旋:“……臣心裡有人了。”
趙懷熠:“這不是正好?”
陸旋咬咬牙:“娶不得。”
“有夫之婦?”趙懷熠觀察他的臉色,又猜,“守節寡婦?”
皇帝窮追不捨,陸旋破釜沉舟,猛地抬頭,“臣,有斷袖之癖!”
趙懷熠沉默片刻,揉了揉耳朵:“有就有,不用那麼大聲。”
亂子
陸旋走出門外,看守的侍衛持刀背立,與殿門有些距離,應當聽不見裡面說了什麼。
但有一人除外。
今日當班的魏凌站在兩步開外,側對殿門,歪著腦袋,一臉呆滯。
恍惚的雙眼盯著陸旋看了好一會兒才回神,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將他往邊上拖去,好懸沒被陸旋下意識開啟。
身為侍衛統領,魏凌相對自由,能來回走動,一如往常站在離門最近的位置,以便隨時聽候皇帝傳喚。
這以往是份殊榮,但今日,他這都聽到了些什麼!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