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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回到家鄉,只能就地收殮下葬,入土為安。
鐵羽營士兵全部早早準備好了遺書,不識字的,就請人替他們寫,戰前交給上級軍官,抱著必死的覺悟上戰場。因此,他們每一次從戰場上生還,都是賺來的。
陸旋看著擺在面前等待送到家人手中的信件,凝視片刻,身旁袁志動了動,方才回神般問道:“給陣亡烈士家屬的撫卹,是多少來著?”
袁志道:“按之前定下的,若家中有子,可繼承軍職,撫卹五十兩。若家中無子繼承,但有父母妻子在,撫卹三十兩,外加三年全餉,三年後每年半餉,月米六鬥。”
陸旋:“這些兄弟,無論家中有無兒子繼承,每戶給撫卹銀八十兩,其他的都不能少。傷兵每人賞五十兩,餘下兄弟,每人三十兩。”
袁志點頭:“是,將軍。”
陸旋在城外找了一塊開闊處,為死去的兄弟與踏白修墳立冢。帶上鐵羽營全部兄弟,一齊送了他們一程。
那地方面向西南、西北都一覽無餘,沒有山隘遮擋,可讓它望見踏破西北,也可回望故里。
馬骨被陸旋收了起來,剩下那張完整剝下的馬皮被送到了城內皮匠手裡,硝製成防腐皮革留在身邊。
日後等他想好了,做成可以隨身攜帶的器具,例如箭囊之類的,做個念想。
那位被俘的滿赤侖王子諾加,與其他俘虜分隔關押,陸旋派了專人看守。
巒安這類邊境之城,本就有不少外族人混居,收容逃人降卒也是常事,青焰衛中就有不乏此類人。
魚龍混雜意味著風險,少不了外族派來的細作探子混在其中,青焰衛也是因此屢遭詬病。諾加必須派人嚴加看管,也要嚴防城內奸細作亂。
在陸旋的嚴查下,揪出好幾個潛藏在城內的可疑之人,一概關押起來,寧可錯關不可放過。
若是撒都海大軍發起攻城,城內這些人趁機作亂,裡應外合之下,要守住城防就難了。
他們必須將隱患扼殺在苗頭還未冒出時。
延光八年一月初,撒都海開始發起進攻,但都被城外戰壕攔下。
朝廷軍手中大炮威力巨大,遭遇敵襲便開火,百步外便被接連而來的炮彈破開陣型,堅持不了多久便會潰退。
但敵軍一直沒有放棄,幾次發起偷襲,屢敗屢戰,持續兩個月都不肯退兵。
數十里外,撒都海軍營主將大帳內,率領軍隊的是大將孛哈庫。他滿臉絡腮鬍,雙眼掩在長而濃密的眉毛下,雙頰生著橫肉,生得虎背熊腰,野狼皮毛製成的襖下身軀壯似一座山。
他大聲訓斥著麾下幾個手下,如雷鳴般傳到帳外。
“你們不是勇猛的巴額真,為什麼這樣輕易就被打退?”
巴額真是撒都海最勇猛的勇士所組成的護軍,他們向來在戰場上衝在最前方,現在卻根本無法近城。
一名巴額真統領說道:“漢軍的大炮、火銃實在厲害,勇士已經拼盡了全力……”
孛哈庫用力揮舞大掌:“如果真的拼盡了全力,那麼我看到的就會是英勇就義的屍體,而不是還站在這裡狡辯的口舌!”
“是!”
不再尋找任何理由,孛哈庫重重坐下,久久不再開口,帳內登時鴉雀無聲。
“那些大炮、火銃,的確威力巨大。”孛哈庫面容陰沉。
他並非只有武勇之人,強悍外表下更有著城府計謀,攻下這座城的機率微乎其微,必須要想別的辦法了。
孛哈庫抬眼,眸中閃爍兩道精光。
那就,把強大的武器奪過來。
城內糧食充足,至少還能堅持半年。陸旋穩中求勝,不出城應戰,熬的就是看誰先堅持不住。
終於在三月中,撒都海軍物資嚴重匱乏,遲遲得不到補給,又忌憚城內派兵突襲不敢分兵去別處劫掠,最終只能無奈退兵。
透過千里眼,看著敵軍旗幟消失在視野中,陸旋仍不能完全放心,派出夜梟跟隨,跟蹤敵軍動向。
石士輕直到最後都沒有再與陸旋唱反調,見到敵軍退去,與陸旋客套恭維了幾句,像是之前的齟齬不曾存在過。沒能開個好頭,至少以好散終了。
這份表面功夫,若是陸旋沒有攔截過一封送去京城的信,或許能夠粉飾太平到離開。
可惜的是,他看到了那封出自監軍張泰的信。
為防止奸細向外傳遞訊息,陸旋暗中嚴格管控向外傳出的信件文書,對內容也進行審閱,那封信內容頗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