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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名北戎士兵,不知疲倦的天鐵義肢牢牢握著刀。
被鮮血浸透的黑色手套在刀刃下破損得不能再用,陸旋索性扯下,露出一雙冰冷的機械義肢。
一支箭矢朝著陸旋飛來,踏白一扭身,躲過前方砍來的刀,卻未能躲過那支箭。
陸旋雙眼通紅,眼中儼然是一片血紅的世界:“踏白!”
通身玄色四蹄雪白的戰馬奮力邁蹄,發出一聲淒厲嘶鳴,轟然倒地。
陸旋敏捷地跳下馬,揮刀將逼近的敵人斬殺。戰馬倒地不起,他俯身拼命撫摸著踏白的頭頂:“很快就結束了,踏白,堅持住!”
踏白倒在地上,四蹄抽搐兩下,口中發出一聲如同哀鳴的嘶叫,水亮的雙眼在黑夜中溢位淚來,似在為再也不能與主人作戰而哭泣。
戰馬頭漸漸垂下,再也無力抬起。
自敘州便跟隨自己奮戰的坐騎,早已身中數箭,四蹄遍佈刀傷,堅持到這一刻才力竭而死。陸旋忍著悲痛,站起身,揮出的刀越發凌厲。
陸旋看向箭射來的方向,在混亂人群中捕捉到一個身影,手中還持著彎弓。
陸旋不顧一切撲向那射箭之人,沾了血汙的刀鋒凌空斬下。
那人身旁的人似乎在替他擋刀,攔下了致命一擊,雙手拼死緊握刀鋒不肯放手。陸旋沒有浪費時間與他糾纏,空出一隻手來反手就是一拳,將持弓之人人擊倒在地。
這一拳沒有留餘地,砸在那人側頰上,當即倒地昏死過去。
鐵羽營戰士沒有退縮的弱者,英勇的戰士沐血而戰,以一當十。鏖戰至天際泛白,敵軍終於潰敗退去。
踏白靜靜躺在地上,一旁陳著幾具蠻兵的屍體,陸旋站在原地,只有胸口的起伏帶了點活氣兒。
不遠處石士輕經過苦戰多了幾道刀傷,倒在地上。袁志晃晃悠悠走過去,試探鼻息。
還活著。
留他躺在地上,陸旋走到被召集的鐵羽營士兵前方,何承慕將清點的人數報了上來。
“將軍,鐵羽營士兵,陣亡一百零三人,傷者三百二十七人。”
“嗯。”陸旋第一次遭遇鐵羽營這樣大的傷亡,心中苦澀,強忍著喉頭微顫繼續下達指令。
倖存者清點了戰場,卻發現,倒在地上的屍體從服飾上來看是兩撥人。
石士輕的親兵裡有認識的,對陸旋說道:“這是北戎部落的滿赤侖部。”
那些倒地的蠻兵不乏傷兵活口,都將成為俘虜被帶回去。
目光掃過俘虜,陸旋滿眼殺意,提著朝儀刀走向其中一個。他似乎剛醒過來,單邊臉頰紅腫起來,看著悽慘。
見陸旋衝著自己來,他想起什麼,面露驚恐,撐著雙手往後退,嘴裡不斷說著:“別殺我,我是滿赤侖的王子!”
俘虜
不管那人如何求饒,陸旋伸手揪起他的領口,毫不費勁地將他提了起來,面容兇狠,眼中殺意洶湧,恨不能生啖其肉。
那人單邊臉頰疼痛難忍,剛從昏迷中醒來的頭腦昏沉,雙腿有些使不上力,被拎著領子身體不由自主往後仰去。
諾加盈著淚水的眼中閃過一絲悔恨,他不該聽從叔叔切金的話,摻和到這場戰役中。
滿赤侖部離巒安不算近,從未打過這裡的主意,一直以來都算安分,重心放在經營本族上。事實上,諾加與他的族人並非特意前來侵略,他們此次一行共六百人,是前來參加離巒安不遠的邑科旗市集的。
接到密報,叔叔切金覺得有利可圖,滿赤侖可以混在其中趁機渾水摸魚,便努力說服諾加前來。
諾加身為王子,是滿赤侖唯一的繼承人,但他從未參與過與兗朝的戰鬥,在族內並無威信。
這次父親讓他帶人前來進行交易,也是希望他能多些經驗,切實為部族做一些事,讓叔叔同行協助。為了交易,諾加還在父親的逼迫下學了些漢話,好與市集上的漢人溝通。
聽說有機會能參與實戰,不僅能為自己獲得戰鬥經驗,如果能帶回一些戰利品,一定能讓其他人刮目相看,他當上族長也能獲得更多的支援。
可現在,叔叔帶著殘部逃走,他被丟下了!
諾加甚至懷疑,這一切都在叔叔的計劃內,不管能不能從中牟利,他都註定會被留在這個戰場上。
他這個王子喪命在漢人手裡,切金就順理成章會成為下一個繼承人。
被敵軍將領抓在手中,懼怕被人扔出去,諾加雙手不得不緊抓著控制住自己的那隻手,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