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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快。趁著雨停了,把積水先洩出去。林知州,清江堰的建造圖紙應該還儲存在庫房裡吧?請將圖紙暫時交給我,還有,我得去清江堰看看,勞煩林知州派個人給我帶路。”
開挖減河的訊息需要派人傳到沿途州縣,讓各州縣官員在各自分管的路段承擔徵調民夫,配合協調工作。
陸旋聽班賀要分頭行動,心中難免擔憂。大壩已經有了幾處決口,不知何時會不堪重負,到那邊去比挖減河更危險。
但恭卿已經做出指令,現在不是難捨難分兒女情長的時候,他不會說出不合時宜的話教恭卿為難,乾脆點頭:“好。”
林孝宇自然不能放著班賀自己去清江堰大壩,他立刻安排人備船,等用過早飯,便陪同他一起出發。
早飯是白粥,佐一丁點兒醬菜,眾人三兩口解決了,開始各自行動。
城內六成浸在水中,水深不可行,需得劃小船出行。眼下可用的船隻不多,沒被水沖走的都被官府徵調來了,留了三四艘在城內,餘下的都散佈在外搜救倖存者。
可在城內行走的船不大,只能載四五人,同行的除去班賀與林孝宇,就只有撐杆的船伕與一個快班衙役。
夜裡來的時候看不清情形,今日一早出門天已亮起,班賀看清了城內漂著雜物汙濁的積水,觸目驚心。不時有貓崽大的黑老鼠在水中穿行,尋找著可以落腳的地點,也有來不及著陸淹死的鼠屍被枯葉卷著隨波起伏。
也不知昨夜有沒有碰到這些,班賀忍不住皺眉,調轉視線。
另一個方向,一艘小船在淹水的街道上逡巡,撐杆的人戴著斗笠,低頭在水面搜尋著什麼。
班賀瞥見船上橫著的幾雙腳,先是一怔,隨即心下一沉,意識到那是一艘收屍船。
大水來得又急又猛,正值半夜,一些人甚至來不及甦醒,就在睡夢中被淹斃。官府專門派人將城內漂浮的亡者打撈起來,以免他們爛在水裡。
“城內有大夫嗎?”班賀問道。
林孝宇點頭說道:“有。城內有兩家醫館沒有被淹,其他醫館的大夫及時獲救,應當可以應對。”
班賀安心了些:“那就好。”
常言道,大災之後必有大疫。渝州城內的水都是汙濁之水,淹死的動物與人的屍首,將會成為疫病之源。
不幸中的萬幸,渝州不是第一次大水,林孝宇有經驗,已經做好了防備。
可這樣的經驗,寧願沒有用武之地才好。
班賀忽然想起一個人,說道:“對了,林知州,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林孝宇抬起頭來,班賀說道:“我有一位故交,是渝州人士。原是在玉成縣做典史,後來攜妻女回了渝州城,名字叫做楊修。”
林孝宇眉心一蹙:“這名字似曾相識,但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了。”
班賀道:“不著急,公事要緊。”
林孝宇說道:“班侍郎找人不急於一時,若這人真是在渝州,到時候核實人口,肯定能找到。”
班賀點頭應了聲,將這件事暫時拋到腦後。
到達清江堰,緊急徵調的數千民夫正在水中奮力搶修,不斷將岸邊的石頭投入江中。
班賀站在岸邊,手持林孝宇從庫房翻找出的圖紙,與眼前堤壩對照,各處寬、高、厚資料標識詳盡,可以看出設計建造堤壩的工匠能力不弱。
班賀望了眼佇立江邊的水則碑,問道:“水位超過幾劃了?”
林孝宇道:“超過了六劃。”
幾乎是記錄中近五十年來最高水位了。
今年降雨超出堤壩承受範圍,天災面前更顯人力之微薄,但他們不能因此放棄自救。
班賀仔細觀察被駐軍將士連夜扛著沙袋堵上的決口,那些都是建造時的薄弱處。
治水別無奇謀妙計,全在束水歸槽。束水亦無他法,唯有堅築堤防。修圍、浚河、置閘,三者如鼎足,缺一不可,這是萬古不變的道理。
任誰也無法憑空將水變走,現在還是得想辦法分流洩洪。
他轉向林孝宇:“林知州,還有多少人能調動?能調來的人都調來,用沙袋石頭加固,還要繼續增修大堤。現在正是關鍵時刻,若是潰壩,下面的城鎮、鹽池就都完了。”
林孝宇哪裡不知道後果,但能用的人都用上了,實在是後繼無力:“將士、民夫夜以繼日,我們已經竭盡所能了。班侍郎您實在有所不知,我們每日派人夜巡,不僅防大水,還要防人呢。”
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