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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拂瞭然:“你也是來見他的。”
班賀被他帶偏了,問起這話才想起今日是要帶魯北平來見人:“不是我要見,是這位小兄弟。他是陸旋父親義兄弟之子,魯北平。”他又向魯北平介紹,“這位是欽天監五官保章正,顧拂。”
魯北平抱拳拱手,行了個禮:“顧大人。”
顧拂回以一禮:“無量壽福。”
這也不像個官啊……魯北平滿心疑惑,心裡直嘀咕。
班賀說道:“這回北平進京帶了封書信,需要交給熊大人。你曉得的,我不方便出面。”
顧拂右手一攤,露出掌心:“這有何難,信在哪?”
魯北平忙不迭把信取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顧拂抽走:“我幫你遞,在這裡等訊息吧。”
不多時,顧拂走了出來,反手一指:“成了,裡面在等著你呢。”
魯北平眨巴眨巴眼,這麼輕易就能見到了?來得太突然,他反倒腦子裡一片空白,目光不由自主看向班賀。
班賀安撫地在他肩上拍了拍:“去吧。”
目送魯北平進入園門,班賀攬著阿毛:“咱們到寺院門口去等吧。”
“別呀,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禪院景緻十分不錯,恭卿何不一同遊玩一番。”顧拂說著,一把拉起他的手臂,往寺廟裡走。
班賀無奈:“既然是熊侍郎邀請的你,怎麼你還在外面遊蕩?”
“熊侍郎這兩日正愁要替母親尋一處風水好的墓地,藉口老禿……圓悟禪師用今年新化的雪水泡了新茶,品茶下棋,把我叫了過來,想來一出借花獻佛……”顧拂搖頭,“不不,這應該叫醉翁之意不在酒。”
改口也沒用,班賀聽見了。不出意料,請顧拂的人不外乎是這些理由,他應該想到的。
“可問題在於,他麼,琴書畫各有造詣,唯有棋……”顧拂抬手在鼻尖扇了扇,“臭,臭不可聞。”
他搖頭晃腦:“下棋講究天賦,有本手、俗手、妙手,還有他那迎風尿一手。下得爛又愛下,也就圓悟禪師能耐著性子陪他。”
班賀:“……你都是哪來的那些詞。”
顧拂笑得很賊:“不管那些,我帶你去看個有意思的。”
不知道為什麼,班賀總有些不詳的預感。
看到放生池邊上坐著啃饅頭的小沙彌時,那種不詳的預感越發強烈。
顧拂蹲在小沙彌身邊,變戲法似的掌心裡冒出一隻小龜,班賀還沒回神,那隻小龜已經咚的一聲落了水,冒出一串水泡。
顧拂雙手合十放在胸前,虔誠閉眼:“阿彌陀佛,隨喜讚歎。”
口齒不清的小沙彌放下饅頭,同樣認真地低頭回禮:“阿米頭腐,水洗蛋蛋。”
顧拂站起身,回到班賀身邊,表情再也繃不住,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阿毛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神情,班賀長嘆一聲:“顧去塵,你是真出息啊!”
顧拂才不管他人如何,自己儘管放聲大笑,笑夠了,抹去眼角笑出來的淚水:“你那位陸小友,近況如何?”
陸旋?無緣無故提起,鐵定沒有好話,班賀看向放生池:“提他做什麼,咱們還是看看這放生池,有魚又有龜,多熱鬧。”
他不理會顧拂說的話,顧拂也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自顧自說:“他的命星有所偏移,恐怕會有大難,不過好在身邊有吉星相助,能逢凶化吉。”
班賀拍拍阿毛:“看,那裡有隻王八冒頭。”
顧拂伸手去擋:“觀星象可是我唯一正兒八經學會的東西,這回是真的。”
班賀總算看他一眼:“既然能逢凶化吉,那便沒什麼好說的,多謝你的好意。”
領著阿毛往回走,正遇上拜訪過熊應逵出來的魯北平,三人一併向外走去,而那位顧大人被落在了身後。魯北平心中困惑,回頭看去,顧拂的目光定在他們身上,沉甸甸的,蘊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蕞爾小國
走出弘法寺,魯北平忍不住開口:“那位顧大人……”話音戛然而止,他覺得那人怪異,具體又有些說不上來。
班賀一笑:“旁人因他欽天監的身份敬他三分,我還不知道他麼。自稱是個出家人,可也沒半點出家人的樣子。不過他雖然行為舉止怪異瘋癲了些,倒是個好人,不必太過在意。”
魯北平點點頭:“我總覺得,顧大人其實並非看起來那樣。”
班賀笑著點頭:“或許吧。別小瞧了這京中任何一個人,能在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