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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憐聲嘴裡，按了按人嘴裡潔白的大牙，面色嚴肅，“牙不疼了是吧。”
先前周嶺椿給憐聲稱了太多的糖，憐聲不知節制，晚上就叫著牙疼，胃也寒了，拿熱水袋天天晚上按著人捂才捂好的。
憐聲沒理兒，尖齒咬了周嶺椿手指一下，當作解氣，隨後又氣鼓鼓的多拿了幾袋乾脆面。
他嘴裡嘀咕著，“小氣小氣，下次趕集我自己來。”
人生氣了，只給周嶺椿露出個後腦勺。周嶺椿為了哄人，給人在書店又買了幾本小說，又在路邊買了塊烤得焦焦的燒餅，買了炸得香氣撲鼻的肉丸子和火腿。憐聲最愛吃這些，一邊讓周嶺椿喂他一邊去攤子邊玩，肚皮吃鎝圓滾滾，剛剛的氣早飄到九霄雲外。
二人走到東區，東區裡全是賣禽類的，雞鴨鵝，豬牛羊……東區憐聲一般都不會進去，裡面有各種複雜的氣味，他不太喜歡，靠近了都要捏著鼻子。
“哎小鴨小雞便宜嘍，五塊錢兩隻，六塊錢三隻！”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大媽正坐在籃子邊叫喊。
籃子裡面黃色毛茸茸的一片，小雞小鴨們清脆的叫聲吸引了憐聲的注意。
憐聲拉著周嶺椿走到籃子邊，蹲下來捉了一隻小鴨放在手心上。小鴨子還沒他手大，身上是細軟的黃色絨毛，兩隻橙黃色的腳踩在憐聲手心上，有些害怕的扭著腦袋叫著。
憐聲喜歡極了，只覺得心都軟了大片。扭頭對周嶺椿說：“我們買點回去養吧，它們長得多好看呀。”
旁邊的大媽說：“買點吧，俺這小鴨可能長肉了！”
周嶺椿說：“不養，沒心思養。”
憐聲眼睛亮亮的，說：“我有心思！買兩隻吧，我到時候帶它們去屋後面的塘裡游泳。”
周嶺椿心想憐聲哪有心思，能把自己照顧好就不錯了，養個兩天養死了估計又要鬧。可憐聲又撒嬌說：“求你了，買兩隻吧，你不在我旁邊我跟小鴨子玩。”
男人架不住，掏了錢給大媽，大媽拿了個迷你小籃子，裡面裝了兩隻眉清目秀的小鴨，遞給了憐聲。
憐聲回去時喜笑顏開的，坐在前面的大槓上，哼著小調，扭頭捧著男人的臉就是朝嘴親了好多下，含含糊糊地說：“老公，你對我真好……晚上怎麼弄都聽你的。”
周嶺椿沒說話，心裡卻是美上了天。
二人到家已是傍晚。憐聲一到家就把買的餈粑遞給奶奶，湊在人耳邊說，“奶奶，我給你帶了最愛吃的東西。”
“哎，好。”奶奶應和著，接過憐聲手裡的餈粑，張開沒有多少牙齒的嘴巴咬了一口，“還是那家的吧？我記得那個味兒。”
憐聲道：“對，他還和周嶺椿打了招呼，問你身體。”
周嶺椿正在廚房裡切菜。大鍋底下正熊熊燃燒著火焰，廚房裡溫度高，男人出了汗，刀碰案板的聲響之間憐聲就端著裝著兩隻小鴨的筐走了進來。
憐聲看了一眼鍋灶旁邊堆的柴火，都是一些小樹枝和大樹棍子了。他把筐放在地上，站在周嶺椿旁邊，一手叉著腰，說，“你怎麼把麥秸稈都燒了啊。”
周嶺椿停了刀：“幹什麼？不燒稻草治不著柴火。”
“那也不能全燒了啊，小鴨子晚上睡不著軟鋪子了。”
周嶺椿哄著：“屋後邊堆的有，我給你抓兩把行了吧。”
這時，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響，原是大鍋裡的開水燒沸騰了，大量的水汽順著鍋蓋的邊緣鑽出去，霧濛濛的白色一團攏在上方。周嶺椿把鍋蓋掀開，鍋裡面的沸水咕嘟咕嘟冒著泡，憐聲走到鍋邊把瓢遞給了周嶺椿，催促道，“快點灌，灌完給我弄小鴨子。”
說完，他就站在鍋邊不走，看著男人舀了一瓢熱水。
周嶺椿看了他一眼，把瓢放回大鍋裡，怕水蹦出來燙到人，一胳膊把人撈到門外邊，說，“自己先在外邊涼快去。”
憐聲叫嚷著鴨子鴨子，周嶺椿又轉身把鴨子給他也端出來。
男人恐嚇說：“乖乖在這坐著，麥秸稈垛下有蛇。”
憐聲只好坐在涼棚底下等人。天空已呈灰色，鳥兒們揮著翅膀回巢，離這不遠的幾座房子的煙囪都飄出了煙。小鴨們要睡覺就緊挨在一起臥在筐底，他打心底裡喜歡這種黃黃的小動物，像是一隻小船下面插了兩隻扁腳，走起路來歪歪扭扭。
憐聲愛不釋手地去摸小鴨子的腦袋，小鴨子們有些害怕，嘴巴里發出吱吱聲。
旺財在外面玩了一天這會兒搖著尾巴回來了，來到憐聲面前，狗頭興奮地就是往籃子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