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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臉色頓時變了一變，下意識地把手放在胸口上，“怎麼會不記得，皇兒告訴我時，我幾夜幾夜地不敢閉眼安睡，因為一閉上眼，就夢見你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可又不敢告訴皇兒，生怕你因擔憂我，而出岔子，被你那些皇兄們整治，最後，還是菊若偷偷地去找了白太醫來給我看診，開了方子，我才慢慢地好起來。”
說道這兒，太后娘娘恍惚了下，隨後雙眸一亮，看著元佑帝，“皇兒給我說過，是有人救下了皇兒，皇兒才安全無虞地回來京城？莫非救皇兒的，就是這位顧二姑娘？”
“母后猜對了，就是茜兒救了我，我才能活著回來見到母后，才沒有讓我和母后陰陽兩隔生死不得見。”
太后激動過後，又哀怨地嗔怒道，“這麼大的恩情，皇兒怎麼拖延到這會子也不報答？”
“兒臣在等茜兒長大呀，”元佑帝笑說道，“在她救下兒臣的那一刻，兒臣就決定要娶她，所以回來後本想著求父皇先給兒臣和茜兒指婚，等到她及笄禮後菜完婚。
可誰知道，父皇卻要兒臣來做這個皇帝，兒臣不從，父皇竟然拿母后作筏子要挾兒臣，所以，兒臣這才不得已先放下茜兒，如果那會子，兒臣非要茜兒的話，怕會適得其反，父皇暗地裡傷了茜兒。
反正兒臣繼位後，總是要選秀的，到時候把她接近宮來便是。不過，這份恩情兒臣倒是也報答了一小部分，就是給永平侯升了官，督察院左都御史，雖才四品，但已經足夠了。
顧侯的能力有限，官位過高，怕是不能服眾不說，對於顧侯不是好事，對於茜兒來說，更不是好事。等茜兒入宮後，百官們會從其中秀出味道來，到時候就會針對茜兒了。”
“左都御史？御史不是好做的，很得罪人，皇帝為何要選這個官職給顧侯？”太后不解。
元佑帝笑道，“顧侯為人忠直，但卻又謹慎，若是把他放到別的官位上，謹慎雖令他少些闖勁，禍事少些，但他忠直的性子會讓人鑽了空子，到時候，兒臣句對不起茜兒了。
而兒臣一向厭惡那些御史風聞奏報，顧侯做了這個御史的頭兒，以他謹慎的性子，定會慎之又慎，這個謹慎在忠直上，就更能發揮其御史本該有的作用，所以，顧侯做了一年的左都御史，彈劾的官員少之又少，但每彈劾一次，具都有實證，不冤枉任何一個人。一年下來，百官們對他的微詞很少。”
太后笑了，“那就好，皇帝要知人善用，臣子要量力而為。”
“不過，今日顧侯卻做了一件膽大之事，讓兒臣有些刮目相看。”
“哦？”太后雙眸一亮，笑眯眯道，“什麼事？”
元佑帝就把顧衡彈劾秦王和睿王，甚至還有他這個皇帝，笑說了一番。
太后怔愣了會兒後，哈哈笑起來，“這就是你父皇說過，老實本分的人，也有如獅子怒吼的一日，卻恰好給皇兒你只選九數，遞了一架梯子來。”
隨後頓了頓，淺淺一笑，“何嘗不是給所有人遞了順勢而為的梯子來。只是這件事，皇兒你難道真就這麼重重拿起，輕輕放下？”
話落下後，太后眸子裡再也不是剛才那慈眉善目的笑待之而來的是一股子陰鷙，仇恨溢滿心胸的那種戾氣。
元佑帝當然知曉母后這戾氣，這陰鷙，從何而來。
在五年前的所有日子裡，淡淡稍有點權勢地位的，不論是后妃，還是皇子公主，盡她們所能的來欺辱他們母子倆人。
母后做了太后後，又為了他的大業，把受過的屈辱壓下來。
如今已經五年過去，大燕朝盡數掌握在他手裡，他可以讓母后真正地成為天下女人的至尊，肆意地活著了。
“母后放心，兒臣已經開始做了，母后在後宮，也可以做您想做的一切事情，您是大燕朝最尊貴的皇太后，天下間，再沒有誰可以在您面前張揚，以前再張揚的人見到母后，都要低下她的頭顱，母后讓她跪著，她就不能起身，母后讓她低著頭，她就不能抬起來，母后讓她生不如死，她就再也不能好好地活下去。”
眼淚順著太后娘娘的臉頰緩緩滴下來，滴落在元佑帝的手背上，悶悶地輕輕地脆響一聲，而後，在手背上，四散開來。
好久之後，太后微微低下眸子，對視元佑帝，星光點點的雙眸裡，滿含著燦爛之光。
“皇兒，永平侯府姓顧，哀家也姓顧，一筆寫不出兩個顧字來，想一想，說不定，永平侯府和哀家是一家，皇兒派人去查查，若是一家，按照年齡，那丫頭，還是哀家的侄女，是皇兒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