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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玟見最寵愛她的爹爹變了臉色,還用這般嚴厲的口氣對她說話,她第一次感到害怕,嚇得哇地一聲哭起來。
賈氏長這麼大,生平第一次被人打耳光,且還是被一個妯娌打,憤恨和羞惱早就裹滿了身心,本以為回到家裡後,表哥會先說些好聽的話來安慰她,卻不料,不但不先著緊她的心思,反倒先教訓起女兒來了。
而且教訓女兒的那些話,話裡話外都在暗示,那些話都是她說地,是她在教唆女兒去敗壞顧瑾茜的名聲,賈氏心頭的那股火氣瞬間怒發出來。
“好你個顧慎,老婆和女兒受了別人的欺辱,你做夫婿的、做父親的,不替老婆和女兒找回公道,反倒先責怪起來了,既如此,我們娘倆也不礙你的眼了,我們走就是了,給你騰地方,你再去找你順眼的進來。玟兒,繁兒,收拾東西,咱們回外祖家去。”
老夫人敲打慈暉院裡剛才在場所有的下人,誰要是亂嚼舌根,就發賣到鹽場去做苦役時,就又聽到薔薇苑裡的鬧騰,越發氣惱的老夫人,指著管嬤嬤道,“去,你去告訴她,想回孃家隨她回去,只是回去了,便就不要再回來了,永平侯府要不起這樣耍脾氣的媳婦。”
老夫人經年未動如此大的脾氣了,整個花廳裡靜寂無聲,下人們更是大氣不敢出。
顧瑾茜端起茶盞輕抿著,不給她點教訓,她還以為馬王爺就只長了兩隻眼呢。不過賈氏如此囂張跋扈,就是老夫人平日裡太慣著她了,不然誰家媳婦敢這樣作。
老夫人何嘗不知道賈氏的跋扈怎麼來的,不由地心裡泛起一陣苦澀,她已經有預感,賈氏若是再不收斂,不管這個孫女是否入宮,賈氏一定得不了好,連帶著三房所有人都怕沒有好果子吃。
為了三房一家子後面的日子,她是要好好管教一番了,免得日後做下大禍,悔之晚矣。
不一會兒,管嬤嬤回來,低聲稟告,“回老夫人,三太太說她錯了,還請老夫人您原諒她,她會待在院子裡和四姑娘抄寫佛經,等老夫人您氣消了,讓她們娘倆出來時,她們再出來。”
顧瑾茜心裡冷笑,賈氏這是壓根不認為自己錯了,既如此,別怪老孃我日後收拾你。
原本準備好好的團圓晚膳,在沉悶中草草結束了。
蓉芷苑裡,采薇上了茶水,站在一邊,欲言又止。
顧錦蓉端著茶盞輕輕地抿了兩口後,淡聲道,“想說什麼?”
采薇囁嚅了下,低聲道,“四姑娘,會不會……”
顧錦蓉放下茶盞,淡淡一笑,“四妹妹會說什麼?她就是想說,也只能說她知道的,可她知道的,和我有什麼關係,便是有關係,我是做姐姐的,知道她不想進宮,給她一個法子而已,是四妹妹會錯意,說錯話而已,與我何關?”
采薇聞言,眉色頓時亮起來,“是奴婢愚笨,未曾想到姑娘的善意,的確是,奴婢也看得出來,二姑娘是不想進宮的,不想進宮,眼目前也就只有這樣一個法子了,只是四姑娘人小,不會辯解,才會弄錯了,繼而又說錯了話。”
顧錦蓉又淡淡地笑了一笑,起身,往淨房走去,在腳賣進淨房前,又道,“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
采薇連忙道,“回姑娘,都安排好了,您就放心吧,定會盡心盡力,辦妥帖。”
顧錦蓉看著采薇,“那樣最好,便是辦不好,出事了,我也不會出面的,你該曉得的。”
采薇臉色變了一變,隨後馬上道,“奴婢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