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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鄭平和張誠追上來後,素心勸顧瑾茜上馬車,這樣走著逛街太慢了,如今在宵禁,到時就怕要被攔堵在街面上,雖說拿著腰牌不會有事,但到底還是給人留下詆譭她的話柄。
就如剛才那位姓劉的所說的那些,她離禍國妖姬就會又進了一步。
就在顧瑾茜抬腳就要上馬車時,扶著她的紫蘇突然瞪大眼睛瞧著對面的點心鋪子,那眼眸活脫脫地像是見到鬼一般。
可不就是見鬼了。
紫蘇拽著顧瑾茜低聲道,“姑娘姑娘,您瞅瞅那個…那個女子是不是…採蝶,就大姑娘賣出去的,那個採蝶。”
顧瑾茜順著紫蘇的目光看過去,對面點心鋪子門前站著一位女子,身著大紅色遍地錦繡海棠花褙子,下穿十二幅湘裙,且梳著婦人髻,插著金蕾絲嵌紅寶石步搖,明眸皓齒,媚態橫生。
可不就是採蝶,卻又不是昔日那個丫鬟採蝶了。
“她、她不是、被賣出去了?大姑娘還囑咐牙婆賣到那不好的地方去,怎麼會、怎麼會在這裡,還嫁人了?看這穿戴,還是大紅色,竟然是個富貴人家的正頭奶奶。”
顧瑾蓉的丫鬟裡,最數採蝶容貌逼人,身材告訴婀娜多姿,就如此刻,這一身衣裳在身,誰又能看得出,此前她是個丫鬟?
顧瑾茜笑了,“莫管人家,這也是人家採蝶的造化,走吧,免得對上臉,彼此尷尬。”
“那倒也是,姑娘上車。”紫蘇邊說邊攙扶著顧瑾茜上了車,在彎腰進去時,紫蘇再次朝點心鋪子看過去,剛好採蝶轉過臉來,嚇得紫蘇急忙鑽進車裡。
顧瑾茜笑道,“怎麼啦?”
紫蘇便道,“差點就和採蝶對上了臉。”
素心便掀起簾子看出去,對於永平侯府的主子和下人的一切資料,素心都是知道,因為這是她必須要知道的。
剛才顧瑾茜和紫蘇的對話她也是聽見的。
而此刻,她也和紫蘇一樣,眼眸像是見到鬼一樣,再次令顧瑾茜震愕,“你們這一個個的,這都是怎麼啦?”
素心有點不會說話,只是拽著顧瑾茜手指著外面,意思讓顧瑾茜看。
顧瑾茜便探頭看出去,下一刻,她的樣子比起紫蘇和素心更加地見鬼一樣,因為她看到站在採蝶身邊的是二老爺顧毓,顧毓正抬手把採蝶臉頰前一縷頭髮往耳朵邊捋,而採蝶滿臉地甜蜜蜜。
素心放下簾子,看著顧瑾茜,“姑娘,要告訴二太太嗎?”
顧瑾茜靜默著。
顧毓有妾室楊姨娘,還是韓氏的表姐妹,倆人相處和睦,如果多出一房妾室來,想必不會太難過。
可偏偏這個妾室是採蝶,是他親生的嫡出女兒身邊的丫頭。
這樣的事情若是傳揚出去,永平侯府的名聲將會一落千丈,永平侯府所有的兒女都將無人問津。
便是連她都要受影響,又給了那些不願意她入宮的敵對派阻擋她彈劾她的把柄。
一會兒後,顧瑾茜對鄭平道,“看她住在哪裡,找個合適的時間,把人弄走就行。”
採蝶出府時,鄭平等人還沒有進來侯府,採蝶不認得,跟蹤她很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