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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蘇哭道,“我醒來後吵鬧著要回去,可奶孃不讓,她說老侯夫人都敢把母親打死,就不會要我這個見不得光的孫女的,因為武安侯府裡庶出的孫女一大堆,可我卻是母親捧在心上的寶貝。
奶孃讓我放心,她會遣人去收斂母親,等到武安侯府不注意時,再讓我去祭拜母親。我十一歲了,懂得輕重好歹,我知道奶孃這安排是對的,我只有好好地活著,才能祭拜母親。
到了晚上,奶孃偷偷告訴我,少東家已經花銀子遣了人把母親的屍身收斂起來,送到了城外的義莊,等次日城門一開啟,便就帶著我去埋葬母親。奶孃怕我害怕,便就陪著我睡。
次日寅時正,奶孃和我就起了身,丫鬟上了早膳,我和奶孃快速地用完早膳,可還沒等走出房門,我和奶孃先後噗通昏倒在地上。等我再睜開眼睛,發覺自己一個人在一輛馬車上。
車外有人說話,那聲音我記得,其中一人是奶孃的小叔子,倆人商量著要把我賣到花樓去。我悄悄掀開另一側簾子,發覺是在城外的官路上,因為時辰早,路上行人並不多。
我取下發髻上的簪子,輕輕地爬出車門,猛地朝馬屁股上紮下去,馬驚了,瘋狂地奔跑起來,我那會子就想,寧願死也不要被賣進花樓去。馬車刨地顛簸,我抱著頭,隨著顛簸的馬車顛來顛去,最後被摔了出去。”
說道這兒,紫蘇含淚笑起來,“沒想到我真是命大,竟然還活著,身上竟然就只是擦破些皮,沒有傷筋動骨,爬起來活動了下,就順著山道里的小路一直朝前走著。”
她在京城裡長大,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城外的寺廟,周邊有什麼郡縣也都不知曉,她認不得路,但心裡卻想著不要回京了,京城裡有侯府的人,也有奶孃小叔子。
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餓了就像乞丐一樣,要著吃點。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反正就是走,最後到了太原府,凍僵在路邊,被姑娘撿了回來,最後成了姑娘的大丫鬟,吃香滴喝辣的。
紫蘇看著顧瑾茜,含淚帶笑道,“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奴婢死不了,就是為了見到姑娘的。”
顧瑾茜也笑看著紫蘇,“所以,你要敞開心懷,好好地活下去,才不枉你這大難不死後得來的福氣。”
“好,奴婢聽姑娘的,不會再鬱結在心裡,要敞開心懷好好地活,讓九泉之下的母親安心。”
“這就對了。”顧瑾茜抬手抹去紫蘇臉頰上的淚水,“我會讓素心遣人去找你奶孃,問出你母親和你外祖母一家的墓葬,然後帶你去祭拜她們。”
紫蘇聞言,又喜極而泣,下炕跪在地上,“奴婢謝過姑娘,姑娘對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無以為報,奴婢能做的就是生生世世做姑娘的奴婢,伺候姑娘。”
“且不可胡說。”顧瑾茜生氣道,“這輩子我都不想你做奴婢,哪裡還來的生生世世,再這樣胡思亂想,那我就不要你在身邊了。”
紫蘇哭著說不出話來。
這樣好的主子,她這是修行了多少年,做了多少大善之事,才在這一世到了主子身邊來。
顧瑾茜卻在想,老侯夫人以那樣的罪名責難了紫蘇母親,可見是不想承認武安侯府和江家一事扯上關係。
難道當時,江家一事又被人提及?
且先皇又被惹怒?
老侯夫人怕被連累,才來杖殺了紫蘇母親,快速滅了口。
由此可見,老侯夫人早就知道紫蘇母親的存在,如果不是發生了事端,紫蘇母親也就不會死。
那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又細問了紫蘇奶孃的事情,然後囑咐紫蘇好好歇上一歇,又讓素心找個小丫頭照顧紫蘇。
出了紫蘇的屋子,顧瑾茜邊走邊和素心說了紫蘇的事情,“…你安排人去找紫蘇奶孃,找到後,觀察一番,若是什麼問題,就帶來見侯府見紫蘇。”
“是,姑娘,奴婢這就去辦。”
返回玉沁苑,雲氏等在正屋裡,見顧瑾茜進來,起身問道,“紫蘇好點沒有?要不要請郎中來?”
“沒有大礙,雪琳開了方子,紫葉在煎藥,喝上一貼也就大好了。”紫蘇難過在心上,心緒解除,病症自然就好了。
“那就好,她是你貼身的大丫鬟,你的日程離不開她,可要好好好起來才行。”
“知道了娘,不會有事的。咱們吃早飯吧,吃完了還要去給老夫人請安。”
看著女兒神清氣爽,沒有一丁點鬱結的情緒,就說明女兒已經不介意入宮,那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