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憤然離去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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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親的怒視、曇舒的懇求目光以及曇蕊敢怒不敢言的偷瞄中,鳳筠緩緩起身,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
整個大廳落針可聞。
“我沒胃口,你們先吃吧。”說完扭身便走。
“你——”鳳鴻飛正欲說什麼,卻是被曇舒攔下了。
鳳筠回房換了身男子的騎馬裝束,便讓小廝給她牽馬過來。
妥妥急忙要追上去,可她早已翻身上馬,一揚馬鞭,很快就將少女甩在了身後。
彼時夕陽如血,白天的暑熱還沒退去。她沿著官道出了城,也不知道能去往哪裡,只是快馬加鞭,衝著前方沒頭沒腦地跑。
跑了一段路,吹拂的暖風為她解了點酒氣。
她怕馬兒累到,便找了個小河邊,放任它信步飲水,她則用手捧了清涼的河水,洗了把臉,把臉上殘留的妝容洗掉了,頓時覺得清爽了不少。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家宴上離席。
她不是不知道哪句話能讓曇蕊羞憤欲死,恨得牙癢癢卻又拿她無可奈何,她也可以輕輕鬆鬆把父親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掀翻桌案,憤然離場。
因為這種事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每次她父親回來,兩人都免不了為了曇氏母子發生爭執。
她父親希望曇蕊能得到一個姨娘應有的臉面,希望曇舒可以認祖歸宗,不再名不正言不順地住在鳳府,任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可這麼多年了,她父親也沒能寧得過她。
她正是因為太懂得拿捏這些人的痛處了,所以今天才突然感到很累,彷彿一切矛盾和仇恨就像一個死結,永遠沒有解開的那一天。
每次都要鼓起最大的力氣,豎起全身的刺,來刺傷把她帶來這個世界上的人之一,刺傷她的父親。
她真的有點累了。
她忽然懷疑自己當年為什麼要離開師父,為什麼要回鳳府奪權,為什麼要拼了命地掙下一份家產?這些真的能讓她更痛快?
回到山裡,跟師父閒雲野鶴地過完下半生,會不會是更正確的選擇呢?
鳳筠無解。
騎馬路過一家酒館時,她給酒囊續上了些水酒。她重新騎上馬背,邊喝酒邊信馬由韁,沿著小河越走越遠。
……
段少允此時正帶著一隊人馬,從京郊的藥倉趕回城。
其中有監察御史、大理寺卿等身居要職的大臣,各自帶著一些家僕侍衛跟隨著。
彼時夜色已濃,月光明亮如洗,將道路照得清晰可見,倒免了掌燈的麻煩。
原來今日白天在皇宮裡,皇上以下棋為由,將他召了過去,是為了處理當下比較棘手的藥倉貪汙一案。
這藥倉本是皇家設立,由皇上的金庫直接撥款,用於發放便宜藥材,接濟平民的。
但漸漸的,藥材經過層層下撥,到老百姓手裡的時候,竟只剩爛草葉子了。
前段時間,一個婦人抱著病死的幼子攔下了御駕,哭嚎聲響徹了整條街。這個孩子正是因為在藥倉領到了假藥材,耽誤了病情,才落得如此悽慘下場的。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老百姓早已經群情激憤,此次勢必要向朝廷討個說法。
其實,這些錢款、藥材落到了誰的手裡,在官場上混的基本都心知肚明,甚至皇上自己也一清二楚,只是此事牽連到皇曾祖母的近親,還有幾位擁躉皇上登基的親信大臣,他也就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白天皇兄話裡的意思是,人們想要一個靶子以洩憤,那就給他們一個靶子,一個不夠,那就兩個、三個,甚至於名單都給他列出來了。
皇上指派自己的親弟去親自徹查此案,態度也給到了,足以平民憤。
而背後真正的獲利者,卻可以安然地隱於幕後,繼續吃人血饅頭。
段少允聽得心裡極不舒服,可他清楚,自己在藥倉貪汙一案上沒有任何施展拳腳的權力,他唯一的作用就是代表皇室出面,做一些本末倒置的表面功夫。
所以午飯後,他就立刻和幾位大臣一起出發前往城郊的庫房,先去看看賬目和實際的藥材庫存情況。
折騰了幾個時辰,太陽落山後他們這一行人才開始往回趕,以至於如今夜色已深都還沒能進城。
累了一天了,一行人正沉默著趕路,忽然聽到前方路上有馬蹄聲由遠及近。
侍衛們全都本能地抽出了刀劍,畢竟紫玉王爺和幾位大臣都是朝廷非常重要的人物,不能有絲毫閃失。尤其是在辦案的節骨眼上,保不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