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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成就是5%,也就是說在市價的基礎上,打了個95折,但是湯皖對目前的行情不是很清楚,於是,湊過頭去,問六爺。
“六爺,你看如何?”
六爺心裡一合計,看向錢大興,說道:
“我作為希望慈善基金會監理,理應替採購事宜作打算,況且先生此次採購數量頗大。咱們也都是老相識了,不過在商言商,如果我接下的話得罪了錢老闆,還請不要計較。”
錢大興朝著坐在上首的六爺,抱拳說道:
“六爺,行業的規矩,大家都遵守,您不說,我也懂,還請發話。”
“錢老闆剛說的市價,以什麼糧食品類市價做標準?”六爺問道。
“大米。”錢大興答道。
“哪類大米?”六爺問。
“去殼稻米”錢大興道。
“新糧多少?”六爺問道。
“新糧.....九成。”錢大興猶豫道。
這是糧店裡的一個潛規則,糧食出售,一般要摻舊糧,有的喪心病狂的糧行五五對摻,在鬧饑荒的時候,以新糧價格出售。
六爺在心裡算計著,一石是120斤,新糧九成則是108斤,舊糧12斤,正常一般糧行的新糧在8成往上,不到9成,這個可以說的過去。。
一個月以5000斤糧食來算,以去殼稻米作價,一石大米(120斤)目前市價6塊大洋,錢大興讓利辦成,可以省下大概10個大洋。
總的來說,還算可行,六爺在低頭喝茶的瞬間,暗地裡對著湯皖點了點頭,表示可以接受。
有了六爺的把握,湯皖心裡算是有了底,對錢大興說道:
“錢老闆夠意思,大體沒有問題,不過還有最後一個小要求,如果錢老闆能同意,咱們就可以當場簽約。”
“先生要提什麼要求?”錢大興道。
“若是糧食價格上漲,不得超出當月單價一成。”湯皖說道。
主要是年初的糧食價格飛漲,給了湯皖非常深刻的印象,事實上,明天直隸又是災年,糧食產量銳減,糧價又再次達到年初的單價。
不過這些湯皖卻是不知道,只是做一個預防備案,而錢大興沒有通曉未來的本事,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成,我應了先生這個要求。”錢大興滿口答應。
六爺拿來紙筆,當面擬好條約,上面各類款項,賠償事宜,應有盡有,確認無誤後,雙方簽字蓋戳,生意就算是做成了。
其他人一看,錢大興已經談好了生意,一個個立馬摩拳擦掌,信心大增。
第二個人姓趙,大傢伙都稱他趙工長,專門承接達官貴人家的府邸建造,手底下有一支百來人的建造隊伍,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包工頭。
六爺年紀大了,看管一處工地還行,要是10所新式學堂同時開工,肯定照看不過來。
因此建造工程能被一支經驗豐富的工程隊給承包了,倒是省了不少的事情,六爺只需這邊轉轉,那邊轉轉就行。
趁著眾人上廁所的間隙,湯皖低頭,輕聲對六爺耳邊說著悄悄話,把全盤的商議委託給了六爺,自己則是抽身離開了。
出門招來一輛黃包車,就直奔東城門外的學校,準備去學校裡轉轉,慰問慰問迅哥兒的工作。
拉車師傅認識湯皖,一見面就喊皖之先生,一聽去城東就知道湯皖是要去學校,拉著車就熟練的開始了穿街鑽巷。
拉車師傅是個精壯小夥,頭上帶著個草帽,身上穿這個短褂,露出兩條黝黑的胳膊,家裡也有一個五六歲的兒子。
去城裡私塾讀書太貴,光是要給先生的束脩就是一筆不小的費用,一般來說,等孩子再稍大一些,就能給找一個輕快的活計給幹了。
但是,聽說城外的學校,只要很少的錢就能吃一頓大米飯,而且不用給先生束脩,車伕就動了要送兒子上學的心思。
天下間的父母都盼著,下一輩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要不是實在沒辦法,誰願意讓自己孩子十來歲就開始學著幹活。
剛巧碰到這個機會,車伕就問道:
“皖之先生,我能問你個事情麼?”
“你問。”湯皖說道。
“我兒子馬上就6歲了,也想去你那個學校上學,還收學生麼?”車伕弱弱的問道。
湯皖還道是什麼事,原來就這個,立刻回道:
“收的,明年開春就能送來。”
“好嘞。”車伕愉快的答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