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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讓女兒跟自己一樣的命運。只要想到還有個年幼的女兒,她就不會死的。
“阿媽,你要是死了,我就是孤兒了,只能去當乞丐,被人打,穿破衣服。然後我就凍死餓死了,嗚嗚嗚——”希君哭得直抽。
小小年紀,一點小事就能想得那麼嚴重。
阿致伸手將她抱在懷裡,希君才慢慢不哭了:“阿媽,你去看病,你快去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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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昀崢早起的時候,也不太爽利。
昨晚上睡不好,總覺得胸口很沉重,呼吸不暢,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場秋雨。睡不著的時候,聽著雨聲,他總是想到那麵館的小娘子——不是她說的話,而是好奇她現在什麼心情。
迷糊入夢,夢裡是她正在嫋嫋熱氣中低頭刷鍋,她將袖子捲起來,露出瘦長的小臂,垂著眼,面容是冷的,但是嘴角有一絲的笑意,突然……她抬眸,看到他。
這時候,陸昀崢的心會咯噔一下,就像過去三日那樣。
他醒了,靠在床上許久,閉目養神一會。
這時,暗衛來報,夫人打算今日去麵館。
昨天,麵館老闆娘就提過,他的不周全會招來麻煩。陸昀崢伸手捏捏眉心,若是真讓谷湘君去到麵館,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他起身洗漱,準備去找谷湘君談一談,這時候鄔春榮來報,屈縣尉來拜訪。
屈老么好不容易叫人加緊篩查完本縣戶籍,將整理出來的冊子拿給陸昀崢過目。
陸昀崢幾乎忘了這事,他到前廳會客。隨行屈縣尉一道來的,還有個八字鬍的四十歲男人,看穿著,應當是個小官。屈老么介紹,這是密縣的婁師爺。
陸昀崢點點頭,客套一番後,接過那冊子仔細看了一遍,沒有什麼女子符合阿致,他將冊子放在一旁。
但這也很正常,這一年尋找阿致的過程中,他經歷了無數的失望。
“看來沒有侯爺要找的故人。”屈老么遺憾道,“真是可惜。”
“不急,此事再從長計議。”陸昀崢一臉沉靜。
那屈老么看著他這淡定模樣,和樓師爺對了個眼,突然道:“侯爺應還沒有吃午飯吧,不如一起去吃牛肉麵?”
陸昀崢還沒答覆,那樓師爺急急地對答:“哪家的牛肉麵?”
“曲逸巷的牛肉麵,樓師爺還沒吃過?”屈老么問。
得,這兩人雙簧已經唱上了,陸昀崢不動聲色,也沒有接茬,看他們繼續表演。正好鄔春榮將熱茶端上來給各位,他便端起桌上的熱茶慢慢吹。
樓師爺點頭:“哦,致孃的麵館。不過,致娘今日應是不開門做生意吧?”
屈老么這時候一直盯著陸昀崢的臉和手,想看他的反應。
陸昀崢一早有防備,自然是泰然自若,抿了一小口熱茶。但是心裡早就有了好奇,偏偏今日不開門,是因為昨天他們的那場談話麼?
屈老么微皺眉頭,怎的陸昀崢一點反應也沒有?但他只能硬著頭皮問:“師爺此話怎說?”
“今早老夫去東頭大夫那裡拿藥,看到她了。她給自己瞧病,今日應是不開面館。”樓師爺答。
“哎呀,病了,真是可惜。”屈老么一拍大腿,彷彿沒有吃到那一碗牛肉麵真是遺憾至極,隨即他又轉身看向侯爺,道,“我來的路上聽說,半夜有老頭去她後院門口說胡話,也不知她生病是否與此有關。”
“本侯吃了幾日面,有些膩了,正好兩位過來,一起去吃點新鮮的,如何?”陸昀崢效,雲淡風輕的模樣,但他的牙已經咬得死死的。雖然她昨日說,她一個寡婦的處境很難,但今日聽別人仔細一說,他才知道這般可憐,也不知別人說胡話罵她的時候,有沒有他的原因。
屈老么抱拳:“那自然是好。”
“兩位稍等。”說完,陸昀崢拿著冊子,去往後院,叫鄔春榮去問夫人,是否要一起出去吃午飯。
原本谷湘君精心打扮一番,正準備去會會那麵館俏寡婦,這時候陸昀崢派人來尋她吃晚飯,谷湘君立刻喜上眉梢。
她知道,昨天中午吵完架,陸昀崢就再沒有出去尋那寡婦。她派春鈴盯著呢。
看來,她說的話,他雖然表面上不聽,其實還是聽進去了的。誰讓她父親是禮部尚書呢。
谷湘君矜持了一會,說要好好想想。
鄔春榮點頭:“那小的回去覆命。”
谷湘君又趕緊叫住他:“你等會,你就在這裡等。”
她這麼想的功夫,又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