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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李博正處於跟著沃琳學習的階段,和沃琳說的話還算囫圇,李博道:“來是來了幾個,不過都沒幹兩天就不願幹了,說是放療機器有射線,對身體不好。”
沃琳笑得無奈:“誤解真是害死人,放療機器是有射線,可目前咱們的放療機器只有直線加速器,只有上電加高壓出束時才有射線,而且出束時只有患者在機房裡,其他人都隔著一米多厚的水泥牆,主輻射牆有三米厚,哪來的射線。
“就是有射線,也是本底射線,人類本身就生活在射線環境下,比如天然輻射,主要來自於宇宙射線,地面和建築物中的放射線,還有人體內部本身的放射線。
“彭主任說,咱們會增加一臺後裝機,後裝機裡是真有放射源,可後裝機和直線加速器一樣,做放療時只有患者在機房裡,其他人都有防護牆保護,接觸不到射線。”
李博道:“那幾個應聘衛生員的人說,放療樓不止機器有射線,連機器周圍的牆和地板也都會產生射線,時間久了,可能整個房子裡面都是射線,就是空調、電視機、桌子、椅子、衣服、拖把、水桶都有射線。”
沃琳無語。
聽這意思,放療機器就是個傳染源,整個放療樓都被放療機器傳染成了放射源,那我們這幾個在放療樓上班的人呢,是不是也被機器傳染成了移動輻射源?
唉,算了,關於放射源這個問題,還真是難以向不願費心去理解的人解釋清楚。
畢竟射線不像柴米油鹽,看得到摸得著,也不像電,雖然電也看不見摸不著,但電能讓電燈亮,能讓電視機放出影像發出聲音,可以很直觀地被人察覺到。
對未知的東西產生懼怕和排斥心理,甚至人為地無限誇大,這是人的天性。
袁麗萍是從影像科調配來的,據袁麗萍自己說,她是自願來放療科做衛生員的。
沃琳當時和袁麗萍閒聊:“袁姐,別人都怕放療機器的射線,您不怕嗎?”
“這有什麼好怕的,”袁麗萍滿不在意,“我在影像科幹了好幾年了,又不是不知道射線是咋回事。
“人家那些技師和護士,都是機器開著的時候進機房呢,都不怕射線,我是機器關了之後才進去搞衛生,我有什麼好怕的。
“有病人嘔吐,或有血有尿什麼的把機房弄髒了,我就得馬上進機房去搞衛生,機器雖然也是開著的,可又沒在出射線,我怕啥。”
沃琳稱讚:“哇,袁姐您是個明白人呀!”
這才幾個月過去,袁麗萍當時說的話還言猶在耳。
袁麗萍扯起大嗓門:“適應歸適應,可也不能任由他們胡說,氣得我和他們大吵了一架。”
羅歡安慰袁麗萍:“袁姐,就您這張嘴,就您這嗓門,和您吵架的人還不知被您氣成什麼樣子了呢,您就更不應該生氣了,您應該高興才對。”
“對喲,”袁麗萍轉怒為喜,“我吵贏了,我氣個什麼勁呀,哈哈。”
沃琳被袁麗萍的忽然變臉給逗樂,相視而笑。
其實她倆心裡都明白,袁麗萍的這個吵架,難說誰輸誰贏。
不理解放療機器的人,不是吵一架就能理解的,鑑於袁麗萍的性子,對方絕對是被袁麗萍的氣勢所壓,難以再吵下去。
沃琳一件件展開白大褂,準備自己留下女式白大褂,男式白大褂給李博。
等所有的白大褂展開,沃琳心裡哭笑不得,這下她更加難逃被郎少敏稱呼兄弟了。
四件白大褂,全是男式的。
z市的天氣進入陰雨連綿季,由於空氣潮溼,整個醫院的儀器故障率都顯而易見的增加,放療科也沒幸免。
沃琳剛用扳手卡住螺絲,聽到外面的喧譁聲:
“你要是敢給停了,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家裡還有幾口子呢。”
“我管你還有幾口子,我只管我妹子!”
“只是先緩緩。”
“病是能緩的嗎,你又想找抽是不是?”
沃琳條件反射地撒腿往外跑。
還沒跑出機房,沃琳就衝外面吼:“你們要鬧到外面去鬧,這裡是治病的地方。”
肖玉蘭開始來做放療的時候,大家都憐惜她只有一個年幼的女兒陪護,處處對她照顧,當肖玉蘭有了別人陪護時,大家才剛為她母女高興,就發現,這幾個新來的陪護除了讓大家頭疼,其他什麼忙都幫不上。
開始只是頭疼,後來漸漸發展成了厭煩。
這新來的陪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