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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露沾衣袂。
傲梅閣的瓦礫樓簷上,斜坐著一抹淡藍色身影。女子輕褶裙襬旖旎拖曳著,沒有任何刺繡紋路,周身也沒有其他裝飾,唯有自胸前垂下的兩根素色絲絛,在稍顯涼意的夜風中嫋嫋翩飛,輕盈幽倩。
月色之下,她褪去了人前的故作乖巧,也沒有人後的精明淡漠,顯得越發清逸靈秀。但那微斂的眉目,卻透著難以言喻的迷離與寥落,令人望而為之動容。
百尺開外的詹玄羽見此畫面,內心不自知的一顫,還未來得及細思,卻已邁開了腳步。他落地無聲,在陡峭的樓簷上身輕如燕,如履平地。
“在想什麼?醜死了!”聲音慵懶而邪魅,又透著一股子漫不經心,淺蹙的劍眉卻和這股漫不經心顯得格格不入。
林傲梅正兀自怔怔的出神,耳際突然傳來的聲音瞬間打破了她腦中的一片迷寂,整個人驚嚇的頓了頓,猛的甩頭過去。
也不知是看到那張天地為之失色的容顏,還是腳下的瓦礫經不住她的突然轉動,林傲梅重心不穩,整個人從坡形狀的樓簷上直直滑落,身形一擺,瓦礫發出“啪啪”的抖動聲,嚇得她不由驚撥出聲。
深邃猶如浩瀚大海的雙眸驟時閃過驚濤駭浪,身形閃電般的飛出,千鈞一髮之際迅速伸手,抓住了那片藍色衣袂。
隔著薄薄的衣料,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皓腕透著的如水涼意。握在手中,只覺柔若無骨,如凝脂般嬌嫩,不堪盈握。
詹玄羽心中一滯,定定的忘記了動作。
林傲梅半借力著搖搖欲墜的瓦礫,只要詹玄羽稍一鬆手,她定會直直跌落下去。本來受到了驚嚇,全身神經已經全然繃緊,見詹玄羽竟然不再有動作,焦急中不覺帶著哭腔的祈求,可憐楚楚的道:“羽世子,你拉我上去啊!”
以這位祖宗的惡劣性子,林傲梅當真不確定,他一個不高興,會不會反將自己推下去。
詹玄羽回過神,有些不明所以的眨巴眨巴眼睛,只覺臉上有些微燙,別過臉,手上一用力,將林傲梅拉了上來。
沒有回過頭去看林傲梅,詹玄羽徑直在樓簷上坐下,內心卻怎麼都無法平靜下來,不住的翻湧著。
這是他第一次零距離的接觸小狐狸吧?她好輕啊,似乎沒用到什麼力氣,就把她拉上來了……
“見過羽世子。”這位祖宗,難道是心情不好,故意來捉弄她的?
聲音不復適才花容失色時的柔軟,而是恢復了往常的淡漠輕靈,堪堪打斷了詹玄羽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
眼色不善的瞥了林傲梅一眼,他剛才莫名其妙的想什麼?
察覺到他不善的眸光,林傲梅心中暗暗叫苦:這位祖宗,莫名其妙的又怎麼了?
詹玄羽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感覺到臉上的微燙漸漸消散,才漫不經心的道:“坐啊,傻站著幹嘛?”
你以為我想啊?林傲梅沒好氣的心中嘀咕,微提起裙襬在原位坐下。
“羽世子半夜造訪,有何指教?”雖然知道問詹玄羽這種問題相當於白問,林傲梅也不得不嘗試著發問。
因為是在樓簷上,周圍沒有任何雜味,即使和林傲梅相隔一尺之遙,詹玄羽也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芬香。很淡很淡,卻又濃郁而清晰的縈繞在鼻間。不由將眼光轉向林傲梅,這樣近看,才徹底看清楚她的裝扮。
一頭墨染的青絲沒有盤簪成髮髻,只用兩支玉色長管橫插在一側,餘下一半長髮閒散的垂於身後。如玉如畫的面容上,竟是脂粉未施,天然雕飾,格外的清新脫俗。
世人皆傳他不近女色,實則,他排斥的並非女子,而是女子身上那異樣的脂粉味。
從來不知道,原來女子還可以素面朝天得如此清新淡雅。許是夜晚,她才會是如此尋常的閨閣裝扮,不似桃花宴上的複雜靚麗,傾國驚豔,卻是格外的楚楚動人,柔然清幽。
察覺到自己的心神不定,詹玄羽有些錯亂的移開目光,雙手後撐,裝作若無其事的賞著月色,狀似無意的道:“林傲梅,聽說你嫡姐被太妃看上眼,要當宸義王妃了?”
林傲梅聞言愣了一愣,隨而挑眉瞥向詹玄羽。
這位祖宗,這麼晚到這裡就為了這件事?不會是被她禍水東引的一攪和,真讓他對林芙蓉上心了吧?那她是不是算當了回月老呢?
察覺到林傲梅意味不明的眼光,詹玄羽一開始有些轉不過彎,隨而一想,即咬牙切齒提高聲音怒喝道:“林傲梅!你那個眼神算什麼意思!本世子就是眼睛瞎了,也不會看上那個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