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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慈熙宮適才的熱鬧嘈雜,此時的乾揚宮,卻是一如既往的靜謐肅穆。
一襲九龍戲珠龍袍的皇帝坐在案前,慵懶的斜靠著椅背,神情卻是一絲不苟的翻看手中的奏章。
不知何時,德貴輕手輕腳的走進內殿,散退左右,埋著的頭稍稍抬高了些,見鎏金椅上的身影正聚精會神審閱奏章,不由更放輕了腳步,移到皇帝身旁靜靜的站著。他手中白色的拂塵紋絲未動,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唯恐驚擾了聖駕。
站定了好一會兒,原本似乎毫無所覺的皇帝才放下手中的奏章,在隨手拿起另一本的當口,聲音低沉的道:“怎麼樣?”
模糊不清的問話,讓一旁垂頭靜立的德貴條件反射般的站直身子,恭首道:“回稟皇上,林二小姐穿了一套玫瑰紫的襦裙,所用衣料,正是前些時日您賞下的冰絲絨錦。”
殿內的錯金麒麟香鼎嫋嫋吐出白色的煙霧,烏沉香的味道在屋中擴散開來,淺淡得幻隱幻現,卻是格外沁人心脾。
原本臉色淡漠平靜的皇帝在聽到德貴的回話後,英氣的劍眉泠泠一凝:看來,自己是高看她了!
聰慧敏捷不假,說到底也不過十二歲,還存著小孩子心性,愛出風頭,難當大任啊!
暗自搖了搖頭:那件事,還是過幾年再說吧。已經這麼多年了,也不在乎多等幾年!
“不去見她了。把暗中守著慈熙宮的人都撤了吧!”皇帝漫不經心的道,心中雖閃過不少想法,視線卻未曾在奏章上移開過。
“皇上……”德貴想了想,終還是欲言又止,低聲喚道。
在皇帝未登基前,他就跟在身邊伺候了,雖為主僕,卻是幾十年的情分,皇帝對他,還是很信任的。俗話說“君心難測”,不過,即使再難,他倒是都能看出一二。比方說,這次林二小姐的事。他就知道,哪些地方應該稟告,哪些細節,不應該隱瞞。
“說。”正如德貴了解皇帝一般,對於德貴,皇帝也是很清楚的。知道他是還有話要稟,遂不假思索的道。
“嗻!”得到皇帝的准許,德貴斟酌了會,方才道:“皇上,奴才見那慈熙宮中,除了林二小姐,還有另外三人也穿著冰絲絨錦。其中一個是林大小姐,奴才以前遠遠瞧過她一眼,還有些印象。還有兩個是奴才不認識的,但是從年紀上來看,應是右相大人的兩個庶出之女無疑。”
握著奏章的手微不可見的緊了緊,波瀾不驚的臉上透出一絲不解。
當日,皇帝把冰絲絨錦賞給林傲梅,除了真要獎賞她的同時,也是存著幾分試探的心理。
要想看出一個人的性格,莫過於在為人處事上。林傲梅的為人,皇帝自是看不到的,所以便只能從處事的角度上試探林傲梅,看看她的心性,究竟是內斂沉穩,抑或是魯莽衝動。
不過如今,試探的結果倒是令皇帝看不透了。
適才聽德貴說林傲梅是穿著冰絲絨錦入宮的,皇帝只覺她小孩子心性,愛出風頭藏不住事。然而,冰絲絨錦是賞給林傲梅一人的,此時相府其它人穿,無疑定是林傲梅所送。
平分秋色遠不如一枝獨秀來得引人注目,設想,一個真愛出風頭的人,又怎麼會給機會讓別人壓自己一頭呢?
可若林傲梅並非愛出風頭,又為什麼要穿冰絲絨錦來赴宴呢?
皇帝並不瞭解林傲梅,只能用自己潛意識的想法猜度林傲梅的想法,自然也猜不透她的用意。
拜高踩低,人之常情。林傲梅穿著冰絲絨錦來赴宴,等同於是向所有人昭告她在相府的地位。
雖然經過了桃花宴,林傲梅此時聲名鼎盛,但黎家倒臺,她沒有生母倚仗和外族勢力,若在右相府也沒有一席之地,那些名聲,也不過是排場,中看不中用。眾人依舊會覺得她可以任意的揉圓搓扁。
唯有在家族勢力強勢的條件下再用名聲加以點綴,二者相輔相成,才能真正的讓人信服。不管怎麼說,後族勢力,都是必然的條件。
就像林芙蓉,外祖是當朝太師,生父是一品右相,即使在桃花宴上惹得眾人極度不滿,也沒有人敢真正對她怎樣,甚至連一句當面的暗諷刁難都不大敢。當然,柳屏和田思漁不同,二人的後族勢力,都是不亞於林芙蓉的存在,自然可以肆無忌憚了。
至於林傲梅將冰絲絨錦送給了林芙蓉三人,並非她刻意給機會讓人壓自己一頭。
所謂槍打出頭鳥,既然懂得這個道理,林傲梅怎麼會傻到去做那隻出頭鳥呢?冰絲絨錦向來是宮中才會有的東西,若只有林傲梅一人穿冰絲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