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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府的書房內,水安息香依舊清新淡雅,輕煙瀰漫著各個角落,薰陶得整個屋內書香氣十足。然而,那清晰入耳的嚶嚶啼述聲,卻是打破了往日的靜謐肅穆。
兩行清淚,梨花帶雨,林芙蓉依偎在林箭瀾身旁,嚶嚶哭訴著,將宮宴上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聽著事情的來龍去脈,再看眼前一向端莊溫婉,進退有度的大女兒,此時竟變得淚眼婆娑,好不可憐。林箭瀾心中憐惜,更是不住的軟語安慰。
芙兒的性子最是婉約懂禮,極少在他面前掉眼淚,現下哭成這樣,想必是真被嚇到了。
也是,平時再知禮懂事,也不能掩蓋芙兒還只是個孩子的事實。就算是已經及笄的女子,遇上這種事,都難免會慌了神,更別說芙兒才十三歲,此時混亂恐懼,也在情理之中。
當時在宮裡,林芙蓉雖著實被嚇得不輕,但是思維卻還不是很紊亂,尚留著幾分鎮定清明。否則,在滄瀾亭時,也不會轉得過心思的演戲,設計離宴了。
但是此時,林芙蓉向林箭瀾闡述著整件事,卻是越說越慌張,越想越後怕,渾身的冷汗直冒。
如果、如果當時她沒連外祖父都搬出來了,恐怕太妃就直接當場賜婚,快刀斬亂麻了,哪裡還會斟酌著去找皇上下旨,讓她有緩衝的時間?
對於林芙蓉的慌亂後怕,林汀蘭和林慕芫可沒有半點的感同身受,只不過在林箭瀾面前,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二人臉上皆是一片擔憂,安慰著啼哭的林芙蓉。
即使被林芙蓉的淚流滿面引去了目光,林汀蘭和林慕芫也同樣沒有忽略一旁煮茶的林傲梅。見她對書房的物品樣樣瞭若指掌,煮茶煮得更是熟捻,對眼前的白瓷茶具毫不生疏。顯然,這不是她第一次在書房煮茶了。
她們從小到大,都是在府中長大的,但是,進入爹爹書房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林傲梅才剛回來沒多久,對這裡,就已經熟捻得如同是在自己的傲梅閣一樣了!這反差,讓林汀蘭和林慕芫都有些難以接受。
而且,從剛才到現在,她們二人都竭盡全力在父親面前表現,林傲梅倒好,視而不見,居然自顧自往茶案邊煮茶去了。
所幸林芙蓉的一門心思全計較著如何在林箭瀾面前訴委屈,對於林傲梅熟捻的舉動並沒有注意。
林傲梅旁若無人的煮著谷蜂蜜茶,倒入茶海中沉澱掉茶渣茶沫後,才不疾不徐的倒進茶盅內。
“大姐姐,萬事有爹爹在呢,會沒事的。”林傲梅將兩盞茶送到桌案前,拍拍林芙蓉的肩膀,柔聲細語道。輕盈如羽毛的言辭,莫名帶著讓人信服的力量,連林芙蓉都不覺止住了哭聲。
林傲梅拿出繡帕,拭去林芙蓉眼角的淚花,將她頰邊的髮絲捋好,捧起茶盞遞給她,關切的道:“大姐姐,喝杯茶潤潤喉吧,要哭也不能幹著喉嚨哭呀,不然嗓子啞了,那就不好了。”
林芙蓉的歌喉,歷來都是她引以為傲的,加上此時也哭得有些累了,聽到林傲梅如此說,也顧不得其它,伸手接過林傲梅的茶,淺飲起來。
“爹。”見林芙蓉止住了哭,林傲梅似乎放下了心,低喚一聲,將另外一盞茶遞過去給林箭瀾。飽含欣慰的望了林傲梅一眼,林箭瀾接過茶,示意林傲梅坐在自己身旁。
“爹,此事,您有什麼頭緒嗎?”林傲梅坐在紫檀圈椅上,淡淡的發問道。林芙蓉也忙放下手中的茶盞,殷切的看著林箭瀾。
“這件事,最簡單的解決方法,莫過於從欽天監監正趙松的身上入手,只要他能改口,一切事,就都能迎刃而解了。”林箭瀾颳了刮茶沫,卻始終沒有將茶飲下,略顯憂沉的道。
林傲梅搖搖頭,柳眉輕蹙道:“沒用的,梅兒已經找過他了。他說,此事是宸義王以天象示意他這麼做的,他只是遵從宸義王的吩咐辦事而已。要他改口,恐怕不簡單。”
或許為官者,都不會迷信鬼神之說。但是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會迷信,也不代表完全不信。否則,朝廷就不會每年都撥一大筆銀兩為護國寺的佛祖菩薩重塑金身,以祈求國泰民安了。
林箭瀾有些怔然的看著林傲梅,眼中是滿滿的驚訝。這個孩子,做事居然如此當機立斷,這份決斷力,讓他都有些驚訝了!
沉浸在訝然中還未來得及說話,一旁的林慕芫便歪著腦袋,狀似天真好奇的問道:“二姐姐你去找過監正大人?什麼時候的事啊?芫兒怎麼不知道?”
林芙蓉也有些反應不過來,林傲梅會為了自己去找監正大人?難道,此時真的和她沒關係?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