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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柳清愈是失魂落魄,張管事就愈覺自己投靠林傲梅是個明智之舉。
經過這件事,自己的形象,可是得到了大大的昇華:盡忠職守,對右相府一片赤誠的管事!雖說,這無異於是踩在杜柳清頭上升華的,但是張管事全然不在乎。
垂下頭,意圖掩下眉梢眼角的奮然欣怡。孰不知,卻仍被杜柳清捕捉個正著。
箭瀾如此決斷,無論是不是因為對自己心生芥蒂,若這個時候她鬧將起來,都不是有利的舉動。所以,即便是心內著實委屈,杜柳清也選擇忍氣吞聲。因為現在,她沒辦法證明什麼,反而所有的矛頭,都是對準的她。再怎麼喊冤,也於事無補。
瞥見張管事小人得志的模樣,杜柳清心中惱意更甚:這個忘恩負義的狗奴才!真以為這樣做,就能撇得一乾二淨了?她不好過,也不會讓這個狗奴才好過!
向林芙蓉投以一個不要輕舉妄動的眼神,杜柳清斂下眼瞼,泫然欲泣緩緩道:“妻以夫綱,老爺是一家之主,依據辦事,我毫無怨懟。怪只怪我自己無能,察覺不到身邊人用心險惡,無力為自己辯解。老爺如此做,公平公正,也必能服全府上下之人心。”
瞳眸褪去了尋時的凌厲如電,林箭瀾滿是無奈動容的看著杜柳清。
雖然他也不確定,究竟杜柳清有沒有支走的銀子,但是,杜柳清每一句善解人意的話,每一個溫婉賢淑的舉動,都讓林箭瀾覺得很是委屈了她。
林箭瀾細微變化的神色,差點就讓杜柳清喜極而泣,眼中閃過一抹希冀的光亮。用不著裝,長睫便已沾上了淚光:如果箭瀾真的全然不信任自己了,根本就不會露出這種神色。現在能這樣看自己,證明箭瀾他,並沒有完全覺得,自己當真支走那麼多銀兩。只不過,他是一家之主,所以必須依據處判而已。
心中稍定,杜柳清複道:“過罰功賞,依據處判,但我只知清者自清。現在領罰,只是因為我無力證明自己清白,事情又牽扯老夫人,我不想讓老爺為難罷了。可若是公平公正,張管事就真的無過嗎?”
從頭至尾,杜柳清都沒說自己多冤枉,只口口聲聲稱,自己是錯在無力證明清白。
張管事心裡一顫,知道杜柳清是不甘心只有她自己不好過,所以想把他也拖下水。只不過,自己何過之有?他盡忠職守,盡職盡責,不僅無功,反而有過?這不合常理啊!
急切詢問的目光投向林傲梅,見她朝自己安撫的搖搖頭,張管事這才放下心來。
林箭瀾也想不大通,從這件事上看,張管事恪守己責,做事一絲不苟,井井有條,為何說他有過呢?
杜柳清幽深的掃了張管事一眼道:“私自跟蹤主子派出府辦事的丫鬟,打探主子秘密,難道,這還不算過嗎?這次跟蹤的是小事,焉知下次跟蹤的,不是府中機密要事?”
身為奴才,私自打探主子的秘密,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張管事開口就要辯駁,只聽杜柳清復又道:“功過不相抵,張管事雖有理由,但是,如果府中下人,一個個都以自己的理由,跟蹤打探主子派出府辦事的丫鬟,那久而久之,這右相府,還有何綱倫法紀?”
幾句話,便讓張管事欲辯駁出口的話胎死腹中。
林箭瀾轉眸沉吟,確實,柳清的話不無道理。雖說張管事是有充分理由的,但如果因此就不加以懲處,怕是今後,府中其它下人,都要有樣學樣了。
張管事求救的望向林傲梅,轉而跪下道:“夫人,奴才知道,您是記恨奴才揭穿了你,所以才會說出這番話,但是,奴才……”
杜柳清冷聲道:“我是記恨你沒錯,可不是記恨你揭穿我,而是記恨你陷害我!不管你這次是受了誰的指使,因為無力證自己清白,所以,我認栽。”
看來,杜柳清真是恨極了張管事,才如此拼盡全力的攀咬他。
杜柳清這樣一說,那麼日後,林箭瀾對杜柳清抱有多少信任,對張管事就抱有多少懷疑。雖說無憑無據,林箭瀾不會真的打發了張管事,但也終究是存了幾分疙瘩。
張管事自然也看得透,暗自撫額懊惱:這夫人,和二小姐一樣,果然都不是好惹的啊!夫人對付不了二小姐,可是對付自己,卻只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可憐自己,是前惹了二小姐,後又惹了夫人,在這相府,自己還有活路嗎?
杜柳清雖然跪著,腰板卻挺得筆直,聲音清亮道:“而且,我說的有錯嗎?不成規矩,不成方圓。如果每個下人觸犯府規,事後都以一大堆理由搪塞,那談何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