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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傲梅眼睛一眨不眨,越逼越緊,甚至已經逼到了林芙蓉身前。
明眸湛然與林芙蓉四目相對。
眸中閃現的凌厲,彷彿看穿了一切,逼得林芙蓉身子輕顫,連連後退,口中只剩下囈語一般的呢喃:“沒有,我沒有,沒有!”
“沒有?你還敢說沒有!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沒有?”林傲梅冷聲斥問:“武楷事敗被捕京兆府大牢,二孃告訴過你,武楷即便招供,也根本威脅不了你們,不必除去。但你仍然陽奉陰違,派人去營救,可是牢中看守嚴密,沒有得手。你怕武楷招供會洩露了你,你感到威脅,所以又派人滅口,對是不對!”
正被林傲梅一連串質問逼得手足無措,聽到最後的話,林芙蓉當即想也不想就歇斯底里的脫口而出反駁道:“不對!我沒有陽奉陰違!沒人會信他,我沒救他!也沒殺他滅口!是他自己越獄逃跑的!我只——”
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林芙蓉一怔趕忙捂住了嘴。
林傲梅這招心理戰術,林芙蓉無疑是大敗了。但說出去的話已然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其中的變故太過突如其來,就連杜柳清都愣是沒反應過來。
書房中不期然靜謐的頓了頓,林傲梅的低訴聲便在這一片靜謐中轉開,盡顯悽然:“可嘆我枉讀聖賢書,竟察覺不出你美人皮下竟是這般狼子野心!”
一行清淚滴落,苦笑連連,甚至笑出了聲,站不穩了身形。
看著宛如精緻瓷娃娃瞬間破裂的林傲梅,林箭瀾只覺心上被重重狠狠的一擊,袖中鐵拳緊攥微顫,鬆開之時再也按捺不住,凜眸一閉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了林芙蓉臉頰上:“你這孽障!”
這一巴掌,林箭瀾怒火攻心之間難免把握不好力度,林芙蓉被扇得如折了翅的鳥兒一般整個人撲倒在地,嘴角現血,卻是說不出話,只剩嗚嗚大哭,眼淚決堤,再也止不住。
林箭瀾的火氣卻沒有絲毫消減,狠狠指著林芙蓉怒斥:“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蛇蠍心腸的逆女!孽障!真是孽障!”轉而朝書房外喚道:“石稀,去常青院,請家法!”
房外石稀還未應聲,杜柳清便先狠命的拽住林箭瀾,淚眼婆娑搖頭阻抗道:“箭瀾,不能,無論如何不能請家法啊!傳揚出去,讓芙兒如何面對這世俗的眼光!芙兒還這麼小,你真要毀了她一世的名聲嗎?”
“名聲?她自己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腌臢事,還要什麼名聲!”顧及到杜柳清身懷六甲,林箭瀾並沒有什麼動作,怕不小心傷著杜柳清,卻仍無半分緩和之色:“還有你!這件事你到底知道多少,又是否參與其中,你自己老實交代!”
“你信我!箭瀾!你要信我,此事我一無所知!”杜柳清知曉再如何也挽救不了局勢,只得盡力去補救。至於能補救多少,她心裡也沒底。
“信你?我便是太信你,才會…罷了。”林箭瀾終是沒有再說下去,深吐一口濁氣,走到圈椅上坐下。
許是物極必反,此時林芙蓉無從狡辯,林箭瀾的火氣也暫且壓了下去。只剩探究的眼光在杜柳清身上凝視了好久,又在林芙蓉身上盤桓了片刻,垂瞼道:“芙蓉,你讓為父已經不知該如何去看待你了。為父似乎,從來都錯看了你。”
林箭瀾的語氣很輕,也沒有再責備的意思,卻也因為太輕,反而輕得更讓林芙蓉心慌意亂到了極點。
愛之深才會責之切,爹爹現在連責備苛罵都沒有了,是不是意味著,爹爹對她已經失望,她徹底的失了爹爹的歡心和寵愛?
林芙蓉急切的想要說什麼,卻是張口結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聽到林箭瀾沒有再堅持請家法,卻仍喚了石稀進來,用那低沉而再無波瀾的聲音吩咐道:“大小姐突發惡疾,身體不適,明日起遷到陵城的家廟休養,每日在列祖列宗排位前誦經跪拜,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回相府!”
石稀聽得一頭霧水,頓了稍許不知所云,便聽林箭瀾催促道:“愣著做什麼,還不領著大小姐兩個貼身丫鬟到芙蓉苑收拾包袱,除了換洗衣物,其它一律不準攜帶。明早就隨大小姐去陵城。”
“是,老爺。”石稀縱使不明所以,也不敢再耽擱,照著話下去辦事了。
林芙蓉猶如五雷轟頂,再也跪不住,膝蓋發軟的坐到地上,滿臉不可置信:“爹,你真忍心,讓女兒去陵城家廟,甚至再不許女兒回來了嗎?”
“你在家廟給我好好反省,什麼時候把心裡那些腌臢惡毒的心思去了,什麼時候再來見我。”林箭瀾看也不看林芙蓉一眼,語氣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