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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人龍愣了下，他都是自己洗，沒人搓啊！
難道是他在王家院子裡的事情，家丁們說漏嘴，引起吳氏誤會呢？
賀人龍是懂女人的，不說沒有的事，有也不能承認，“除了夫人，還有誰給我搓澡。”
“那夫君身上為何這麼幹淨？”
吳氏與賀人龍聚少離多，常常一年半載見不著面。
年輕時她還有許多期盼，可賀人龍常年征戰，沒時間陪他，也不懂女人心思，讓她從嬌滴滴的小媳婦，熬成了守活寡的深閨怨婦。
這些年她的期待越來越少，就剩下每次賀人龍回來，親手給賀人龍洗澡。
西北缺水，再加上賀人龍常年行軍打仗，經常一個多月不洗澡，回來身上都是一層老垢。
每次她指定給賀人龍搓的明明白白，人都白淨幾個色號。
方才她給賀人龍洗澡，發現身上很乾淨，便覺得賀人龍多半是外面有人了。
賀人龍回過味來，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他還真不好解釋。
他不是以前的賀人龍，有勤洗漱的習慣，而人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
賀人龍想了想，終究是沒解釋，而是直接一把將有些委屈的吳氏拉進桶裡。
夫妻之間床頭打架床尾和，一點小矛盾，睡一覺就解決了。
吳氏象徵性的抗拒幾下，便夾道歡迎，賀人龍則傾囊相授，心裡的小幽怨瞬間就消散了。
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即便賀人龍在外面有女人，吳氏也不會有意見，她所求的不過是夫君稍微陪伴。
賀人龍看透了這一點，完事後沒有倒頭就睡，而是摟著吳氏，同她說了會話。
吳氏沒談自己的事情，而是關心起賀人龍的處境。
賀人龍只是輕描淡寫的說著西安譁變、延安之變，不希望她擔心，聊了一陣，她便沒了動靜，卻是趴在賀人龍的胸膛上睡著了。
……
賀人龍辛苦大半夜，次日清早依舊早起操練。
雖說像他這樣的主帥，已經不用親自衝鋒陷陣，但是一身本事，他卻不打算放下。
他在院子裡耍了陣大槍，射了幾支弓箭，最後打了一套太極拳收工。
這一幕正好被宋獻策看見，瞧得他兩眼發直，“猛帥打得什麼拳法！”
賀人龍笑道:“太極！宋先生感興趣？本帥可以教你呀！”
宋獻策這個道士，並沒有師承，全靠他自學成才。
他遊歷四方時，曾遇見拳法宗師王宗嶽的弟子，見過太極拳，卻不是賀人龍這般打法，“太極拳貧道見過，打得如同猛帥這般好看的，還真是第一次見。若是猛帥閒暇有空，讓貧道觀摩幾遍即可！”
觀賞加強身健體，能不好看嗎？
賀人龍點點頭，“沒問題！”
賀人龍這套太極，能不能打人宋獻策不管，他看上的是那飄逸美觀的動作。
這套太極自帶仙氣，他要是會了，沒事人前打一遍，老神仙的身份就立住了。
這時賀人龍招呼宋獻策坐下，然後詢問道:“宋先生這麼早過來，可是有事？”
宋獻策來到延安後，便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
他來請賀人龍出兵，幫助李自成奪取關中，賀人龍一副配合的樣子，就差拍胸口保證。
按理說，這事應該很順利完成，可不知為什麼，每當賀人龍快答應時，便會出現各種問題，阻攔賀人龍出兵。
此前他談的好好滴，高傑忽然殺出來阻攔，現在闖王回信快到延安，他又跟著賀人龍去打榆林。
這不是南轅北轍嗎？
宋獻策察覺到不對勁，可偏偏每件事又很有道理。
先前宋獻策日日勾欄聽曲，沒工夫細想，昨天跟著賀人龍離開延安，路上細想起來，便覺得巧合太多了。
事事都有道理可說，恰好說明有問題。
宋獻策在石墩上坐下，“貧道找大帥確實有事！闖王大軍屯住潼關外，每日消耗甚大。猛帥想解決盤踞榆林的張天福，所需時間太多。貧道的意思是，一旦闖王回信，猛帥還是先揮師南下，助闖王蕩平關中。屆時，闖王一篇檄文，便可讓張天福來降。”
宋獻策說完，便看著賀人龍，想看看他的反應。
賀人龍知道宋獻策反應過來了，這老道起了疑心，他不動聲色道:“宋先生說得有理，不過本帥也不能在延安乾等，況且本帥這次出兵，乃是張天福要對本帥家眷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