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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依舊,沒有半點江禧預料中的情緒起伏,彷彿事不關己,冷靜得可怕。
“就這樣?”男人腔調輕蔑。
他邁開長腿拾級而下,修長指尖漫不經心地調整袖釦,最終在距離她僅剩三層臺階的位置站定。
抬睫漠然蔑她一眼,見江禧還擋在那裡,於是用命令的口吻說,“讓開。”
為什麼?
為什麼他不為所動?
她不信他對錄音的內容全然不在意。
江禧不肯退讓。
她甚至抬腳邁上一階,顧自說:
“來的時候我一直在想,叔叔口中所說的‘安排’,到底是要‘安排’什麼?”
就在剛才,江禧重新又聽完一遍錄音裡的談話之後,她總算想明白了。
還能安排什麼。
當然是安排人過來“捉姦”。
關於周氏家族內部的財富傳承問題,江禧瞭解得不多。但港城人皆知,周時潯在周家掌權已久。
無論周老爺子生前身後,嫡長孫周時潯都是手握周家資產與股權最大份額的第一繼承人。
越過父輩直接將財產分配予孫輩。這並不多見。
“我想,您與我未來的這位公公,關係並不好對嗎?”
她又往上邁了一階。
如果周慶輝對家產有所覬覦,那麼周時潯就是他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那麼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
此刻,江禧只比周時潯矮下一階。
周時潯隱約皺起眉,對於女孩這種越過安全社交距離的行為似乎牴觸,他冷淡地後撤了步,邁上一階。
問句不留情面:“知道是陷阱,還敢來?”
江禧卻並無察覺,反而跟著周時潯又朝他邁近一層,再次拉回彼此不合時宜的距離。
她笑得狡黠,學他的不答反問:“不趁這個機會,清理一下您的別墅嗎?”
周慶輝會安排誰來“捉姦”呢?
當然不會是周錫風那個蠢貨。倘若他們關係不和這個推測成立的話,那會是他安排在周時潯身邊的眼線嗎?
這個莊園那麼大,人員混雜,傭人、廚師、管家、園藝師誰都可以。偷拍偷錄影片,只要有心怎麼樣都能拿到“證據”。
可是,周時潯又不說話了。
他虛眯起眼睛,抬手散漫搭著樓梯扶手。淺碧眸色如一湖沉寂無波的水光,平靜徘徊在她臉上,薄涼的眼神說不上是戲謔更多,還是探究的審視感更強。
總之,他沒有再給予她任何回應。
這讓江禧開始心急了。
她真的猜不透他。她自以為還算聰敏的小心思,分明對付其他男人綽綽有餘,卻總是無法在周時潯身上順利踐行。
嘴角笑意漸漸僵住,她緊密直視著眼前的男人。
然而時間過了好一會兒,她發現周時潯仍舊興致不高,臉色微變,像是扛不住他的視線拷問,她率先打破沉默:
“他在利用我。”
是的,周慶輝在利用她。
他這樣大費周章,當然不是針對江禧。他根本不會把江禧放在眼裡。這父子二人,一個是真想攆她走,所以用拿車鑰匙的藉口跟她對賭。
而另一個,自始至終針對的都是周時潯。
聽到早上江禧坐了周時潯的車回來,就打算無中生有想搞點倫理醜聞出來。這樣就算對周時潯事業上構不成什麼威脅,至少可以在周老爺子剛剛去世、尚未最終公佈遺產的這個關鍵時機,先讓他惹一身騷。
成功的話,還能讓江禧也沒臉繼續待在周家。
一箭雙鵰的下作計謀。
所以周慶輝對江禧,的確是利用。她沒說錯。
“別誤會,我不是抱怨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女孩站在比男人矮兩層的樓梯上,眼眸澄亮純淨,仰視他,但不畏懼他。堅定坦誠地告訴他,
“周先生,您也可以利用我。”
——這才是,她拿出的籌碼。
利用她,將計就計,周時潯完全可以借這個難得的機會清走周慶輝的眼線。
他何樂而不為?
又過去半分鐘,可眼前的男人還是……
還是無動於衷。
江禧不得不絞盡腦汁地思考,她微微垂下眼睫,從周時潯冰冷寒涼的眸中逃開,滿心都在反思是否應該在自己的籌碼上附加更為誘惑力的價值。可面對周時潯這並不容易。
如果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