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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多,狂風基地的正門門外已經架好了兩個大柴火堆,每個柴火堆上面還插了一根圓木頭,這要再點上火,就有中世紀處刑女巫內味了。
薛華的目光一直落在柴火堆旁邊那兩個被綁死的女人身上。
不得不說,即便是末世前,他也沒見過這麼美的女人。那個鵝蛋臉的,縱使沒有任何首飾妝點,也一身華貴的氣質,尤其是那副憂愁的模樣,簡直不要太惹人憐惜。
她身邊那個瓜子臉的白皙美人更絕,五官精緻到挑不出一絲一毫的問題,就像神仙最完美的作品。不,這位美人本身就是神仙吧,神仙都沒有這麼好看。
見薛華的眼神始終緊盯著殷皇后兩人,薛浪心頭一緊,連忙湊到他耳邊小聲囑咐:“舅舅,你可不能事到如今心軟啊,你要是心軟了,你侄兒就露餡了!”
是的,薛浪就是那個帶頭指認殷皇后醫術造假的人。
當天他也在那支物資小隊裡。看到殷皇后出手救人後,就動了奪取銀針的心思。
在他看來,殷皇后所做的,不也就是拿那銀針在傷者患處紮了一圈嗎。
他試過其他銀針,沒用,所以就篤定一定是殷皇后手裡的針有問題。
薛浪的舅舅是狂風基地的領導者。
薛浪很容易就將對方說動,一起搞出了這個奪針殺人計劃。
“舅舅你想啊,現在銀針到手,我們就等於是把這個技術壟斷在了手裡。這樣一來,以後不管是誰,哪怕是第一第二基地,要想在喪屍病毒手下活命,就得拿物資來求咱們!等有了地位,要什麼美人得不到啊。”
薛浪一番話很有鼓動性。
薛華一想也是,他早就受夠了看大基地的眼色行事。
如果不拿出點震懾其他人的手段,他還是要被欺負下去。就像昨天,第二基地那個葉蘊和一個電話打過來,他今天就得巴巴地送上糧食。憑什麼啊,他們狂風基地看起來就那麼像冤大頭嗎,啊?
薛華越想越是這麼個事,連帶著看兩個美人都沒那麼心疼了。
大外甥說得沒錯,這兩個人必須殺,才能保證一點隱患都不留。他們陷害人家的手段畢竟不高明,不把痕跡都抹了,太容易露餡了。
別怪他狠心,怪就怪自己匹夫懷璧吧。
“把人綁到上面去!”
薛華沒有阻止基地裡的倖存者出來圍觀。
很多幸存者都跑出來看熱鬧,圍在一邊指指點點。
“就是這兩個人啊。哎,長得這麼好看,怎麼幹這麼缺德的事呢。”
“誰說不是呢,聽說死的是老莊家的莊黑子,我見過,特別好的一個小夥子。結果被咬了變成喪屍不說,還在變成喪屍之前,被生生砍斷了胳膊,聽說連麻藥都沒得打,那得多疼啊。”
“造孽啊造孽。現在的人真是沒有下限,為了利益什麼都做得出來。”
“人家被感染已經很可憐了,給他個痛快不好嗎,到底什麼仇什麼怨啊。”
“老莊家就剩小黑和他媽一個人了吧。這下小黑死了,他媽還怎麼活啊。就算燒死他們兩個,能賠人家兒子的命嗎?”
周遭的罵聲沒有讓雅婕妤的表情起丁點變化,倒是殷皇后,臉色慘白著,漸漸地低下了頭。
“把頭抬起來。”雅婕妤突然說。
她任由幾個人將自己的兩條胳膊繞著柱子掰到背後綁緊,臉上清清冷冷,沒有任何表情。
殷皇后不由問:“什麼?”
“我說,把頭抬起來。”雅婕妤目不斜視地重複著,“你沒做錯事,為什麼要低頭。”
殷皇后抿了抿嘴唇,紅了眼眶。
她還想說什麼,突然一塊石頭飛來。幸好沒丟準,不然這麼大一塊石頭砸在臉上,保不準就破了相。
殷皇后心有餘悸地看向石頭丟來的方向,卻對上一雙雙或鄙夷或厭惡的眼神。
……如果不是現在食物太珍貴,丟向他們的應該就是臭雞蛋爛菜葉了吧。
這時,人群裡忽然衝出一個人,居然沒被人攔下,徑直爬上柴火堆,扯著殷皇后的衣服,邊打邊嚎啕大哭起來:“我的兒子啊,我苦命的兒子。你怎麼就死得這麼慘啊,這些人不僅害你感染,臨死了還折磨你啊!”
這人很快被人拉開,殷皇后定睛一看,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娘。
大娘被帶到柴火堆旁邊,一屁股坐下,仍在哭嚎。
那真是字字泣血,句句誅心,哭他苦命的兒,哭好人沒好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