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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上午,景安爵把房子首付的事,給夏清陽辦好了。
下午,兩人一起驅車,來到了a市的臥龍崗墓群。
“爸,女兒不孝,來晚了。”夏清陽把夏駿和墓碑旁邊生出的雜草拔淨後,在墓前擺上貢品果子和一束花。然後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輕輕擦去照片上的浮塵,露出男人年輕精神的面容,“而且女兒是借了一副身子回來的,也許不能待很久,就又要走了……”
夏清陽在墓碑前說了很多話。景安爵一直站在十幾米之外的樓梯處等著她。
待夏清陽終於說完,起身過來找他,景安爵敏銳地發現夏清陽的眼圈有些紅。
“我沒事。”夏清陽被景安爵這擔憂的目光搞得有點不好意思,“害,走吧。還要去兩個地方。”
“還有兩位需要祭拜嗎?”
“嗯,可以這麼說吧。”
到了地方,景安爵才震驚地發現,夏清陽接下來要祭拜的人,居然是她自己。
夏駿和的墓碑,是因為太久沒有人來祭掃過,所以雜草叢生。
但“龔明雨”的墓還很新。
所以兩人只將貢品和花放在了上面。
“剛才答應父親了,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要把我的墓遷到他旁邊。不過有一說一,自己給自己祭掃的感覺,確實有點奇怪。”站在自己的墳前,夏清陽反而笑了出來,“好了,我們去拜下一位吧。”
景安爵跟在夏清陽身後,見她目標很明確的樣子,就沒有多餘地問她,這回是要去祭掃誰。
不過也許是因為這次要走的路途有點遠,夏清陽主動跟他講了起來:“以前在公司,有個很照顧我的同事。本來以為,這次回來能跟他見上一面,沒想到世事弄人,他也在四年前出車禍去世了。”
剛跳槽去那家公司的時候,是夏清陽人生裡比較灰暗的一段日子。
繼父龔成晉為了懲罰她的“離家出走”,在圈內大肆封殺她,很多公司因此不接受她的簡歷,甚至故意折騰她。
當時攢在手裡的生活費快用光了,夏清陽無奈之下只能試著去應聘龔家競爭對手的產業。
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收了她這個“敵人的女兒”。
就這樣,夏清陽抱著重啟人生的心情,滿懷期待地投入新工作。
但終究因為身份敏感,屢屢碰壁。
夏清陽給景安爵講的時候表現得很輕鬆。但景安爵卻明白,那一定是一段很苦的日子。
他在調查火災事件的時候,也順道查了很多“龔明雨”的事情。知道她最難的時候,住的是擁擠破舊的城中村;上下班除了坐公交之外,還要徒步走幾公里昏暗的巷子窄路;因為吃的不好,還得了很嚴重的胃病。
最令人難過的是,所有知情人跟景安爵說的都是,這姑娘沒有朋友,沒有家人。
一個都沒有。
“然後有一天早上,我在公司的茶水間遇到了他。”時至今日,回想起那個畫面,夏清陽仍然忍不住露出些許笑容,“他居然說,吃膩了公司的早點,想和我換一換。上次被人用這麼蹩腳的藉口搭訕,還是在大學的時候。”
說是茶水間,但其實是個很大的屋子,裡邊有多個小圓桌,給員工平時吃飯休息用。
因為食堂有些小貴,所以夏清陽從來都是從家門口的早餐攤,帶些簡單的早點來公司吃。
結果那天,那個溫和清朗的男人帶著他的早飯坐在了她對面,有點青澀地跟她搭話。
那點路人皆知的司馬昭之心,明顯到讓夏清陽有些忍俊不禁。
她本想婉拒。
畢竟以她當時的處境,實在沒什麼心思談戀愛。
但她掃了眼男人盤子裡的飯菜,竟都是一些養胃的食物。而且搭配合理,明顯是精心挑選過的。
鬼使神差地,夏清陽答應了他的要求。
而第二天、第三天,和之後的很多天,男人都時不時來她這兒“改善”一下伙食。
兩人吃飯時很少聊天。男人不提別的,夏清陽也裝作看不出他的用意。
她早從同事的嘴裡聽說了,男人姓顧,是公司老總的小兒子,在其他部門做部門總監。
日子就這樣過著。
直到有一天,夏清陽領了工資和獎金,手裡資金週轉開了,不再被房租和生活費壓得透不過氣來,她立馬放棄了家門口廉價的早餐店,去公司食堂打了一份早飯來——
也是這個時候,夏清陽才發現,原來她平時吃的那些養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