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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悠長而苦澀,她的身影卻因為他的不斷描摹,愈加清晰。
都說比初戀更難超越的,是已經不在人世的初戀。
這話當真沒錯。
因為不在了,所以才能在心裡一遍遍地描畫,因為不在了,所以才能賦予更多意義。
他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曾經的顧司南怎麼想怎麼活,都不再重要了。
此後,她是他踏遍生死,蕩平人間的意義——這樣形容,或許才能解釋她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吧。
因此,當他站在那不勝孤寒的制高點上,慢慢理解了,孟先生那時為什麼會露出解脫的表情。
支撐他不步其後塵的唯一念頭,就是想見她一面。
他想見見投生到一個幸福家庭之後的她,看看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負,有沒有好好吃飯。
理論來講,只要他不斷地進入副本,那麼總有一天,他們會在某個副本世界裡相見。到那時,他應該會遠遠看她一眼,然後像孟先生一樣,得到救贖的權利。
然而他沒有想到,遊戲規則那個狗東西,遠比他想象的還要狗。
它恐怕看出了他有放棄之意,所以把她也拉進了遊戲裡。
它簡直太懂要怎麼誅他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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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愈下愈烈。
夏清陽就這樣丟掉傘,同顧司南站到一側,不顧周身也被雨水淋溼,緊緊抱住了同樣渾身溼透的他。
說實話,她現在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
比如他是怎麼進到遊戲裡來的,在遊戲裡過了多久,又是什麼時候認出她的。
比如他為什麼不主動和自己相認,為什麼作為喪屍王時要故意死在她的手上,副本里死去對他來說到底有什麼影響。
但千言萬語,最終只化成了這個擁抱。
她終於把他找到了啊。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秒,也許是幾分鐘。
夏清陽感覺頭上被罩上了什麼東西,然後懷裡便是一輕——
顧司南把毛巾搭在了她頭頂,同時掙開了她的懷抱。
她看著他走到旁邊,撿起幾乎要被風吹跑的雨傘,抖掉上面的水珠後,撐在了她頭頂。
她忙抓住他的袖子:“下雨了,一起走吧。”
“不了。”
顧司南迴頭,朝她笑笑,把傘交到她手裡後,就走回了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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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到確定不會被看到的地方,顧司南才放慢腳步。
“有本事你就抹殺我,不捨得就少來這套。”
話音剛落,他眼前不斷劃過的人設警告便陡然一停。
緊接著,伴隨著五臟六腑一陣劇痛,顧司南悶哼一聲,嘴角滲出一縷鮮紅的血。
擦掉血後,他卻笑了。
“就算你費盡心機,讓我成為她的仇人又怎樣。”
她終究還是將他認出來了。
這下它還有什麼好說?
不是我。
熟悉的系統通知框彈出,代表了這是遊戲規則傳達的意志。
顧司南微微一怔。
它說什麼?
不是它?
這次不是我。
是那個傢伙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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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夏清陽。
和顧司南分開後,夏清陽便沿原路返回了。
在這樣大的雷雨天氣裡,敢打著傘在林子裡走,就跟疊招雷buff一樣:不用想,她就是故意的。
這個月,她在實驗景安爵的天賦。
之前向景安爵瞭解過,遊戲內的控火、控雷、控水等天賦,要恢復能量,大都要先想辦法吸收同類能量,就像開槍需要子彈一樣。
而想招雷,就要先吸收雷。
所以今天見到了這麼大的雷雨天,夏清陽馬上用掉了這個月的言出法隨機會。
結果也不出所望,剛才來的一路上,她已經吸納了不少天然的雷系能量。
那麼子彈已經裝填好,總要找個靶子才能試試吧?
哎,這不巧了嘛。
有個不長眼的傢伙一直在跟蹤她。
夏清陽裝作沒注意到跟在身後的龔明玉,在走過下一顆大樹時,身形一晃,就讓龔明玉跟丟了她的蹤跡。
“……人呢。”
龔明玉踉踉蹌蹌跑到了夏清陽剛才消失的地方,傻眼。
見鬼了,剛才還在這兒的人,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