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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是現在,還有一次就是五年前她說出分手之後。
蘇亦朗是那樣耀眼優秀的一個人,若是沒有遇上自己,或許他這一生會一直陽光明媚下去,是她,害他喪失了三年青春年華,是她把他變得陰鷙可怕。現在更是叫他再次卑微下來。若是能夠讓時光倒流,她真的希望自己不要出現在蘇亦朗的生命裡。
終歸是心有愧疚,看著面前略帶祈求模樣的蘇亦朗,洛翡翠心軟了。
“前面路口有一家咖啡廳還不錯,就一杯咖啡的時間吧。”說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了墨鏡,遮擋了一半的面容。
“兩杯美式,一杯無奶無糖,謝謝。”
看著坐在對面的洛翡翠點單,他忽然開口:“五年過去了,你還記得我的口味。”這是不是代表,她從未忘記過自己?想到這裡,蘇亦朗重新燃起了希望。只是洛翡翠下面卻一句話將他剛燃起的希望撲滅了。
“顧經年也喜歡無糖無奶,點習慣了……”她說了謊,顧經年從不喝美式。她只是不想給他在留下任何幻想。他們之間註定是不可能了。
“這五年你在顧經年身邊……過得好嗎?”剛問出這句話,他就忍不住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似乎一想到洛翡翠跟了顧經年五年,心口就好像在滴血。
“很好。”
“可你不愛他!”蘇亦朗略帶激動的語氣一下子打斷了洛翡翠:“你跟他只是為了……為了解決困難……”他委婉了一下措辭,唯恐會刺激到洛翡翠。
可是她卻嗤笑一聲,無比灑脫:“直說便是,沒錯,我就是為了錢。”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因著戴了墨鏡,讓人看不出她此時的神情。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當初為了錢可以離開你,現在自然也是為了錢留在顧經年身邊。”
“不,你的心告訴我,這些都不是真的。”他眼神堅定。
“呵,蘇亦朗,你很奇怪,當初掐著我脖子說恨我的人,現在卻維護我?”
“火海中,你捨命救我。”明明她若是拋下他不管,她可以第一時間跑出去的。
“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蘇亦朗能為她做到不顧性命,他既救了自己一命,她就不能見死不救,這只是她做人的道義。
“你明明還愛著我!你為什麼不肯承認!”蘇亦朗忽然變得急切,近乎偏執。只是看著洛翡翠忽然蒼白的面色,又像是意識到自己的激動,重新調整了語氣:“洛洛,我不是來逼你的,我只是希望你能順從自己的心。你也應該相信我,相信我現在有能力保護你了。”
“知道為什麼五年前我不肯跟你坦白,而是選擇相信你母親嗎?”她那麼輕易的就在金錢和愛情上做出了選擇。
蘇亦朗一愣,看向洛翡翠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我知道,不需要錢,你那個時候也很無助。”
洛翡翠悽慘的勾出一抹笑:“那只是其一,我更多的還是不想害了你。你有著大好家世,可以接受最好的教育,然後接手家業成為人中龍鳳。可是跟我在一起,就意味著你要放棄這些,為了一個我不值得。”這些話才是當時真正令她動搖的原因。只是沒想到最後,害他最慘的還是她。
蘇亦朗紅了眼眶,過去的那些烏糟事,彷彿永遠理不清,既然沒有辦法甄別對錯,不如就從新開始。
“好,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洛洛,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麼?估計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說了這麼多,蘇亦朗還是完全不懂。
“蘇亦朗,你還是不明白,我們回不去了,又怎麼重新開始?我在顧經年身邊的五年不可能化為烏有,它會是我身上永遠烙下的痕跡。只要有那些過往,我們就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就好像一滴墨滴在了一池清水中。
“蘇亦朗,我謝謝你。但我已經告別了我們的過去,希望你也能儘快走出來,我們都會有新的生活。”如果他也能放下,也許他們還會是朋友,因為,蘇亦朗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說罷,她拎起手包,起身離開,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再次被他叫住:“洛洛,你說過,如果我要找你拍戲,你一定會去……”
洛翡翠深沉了眼眸。
“還是之前試鏡的那部戲,女一號。期待你的合作……”
洛翡翠沒有說話,推門離開。
座位上,蘇亦朗端起面前的咖啡深深地喝了一口,無奶無糖的苦澀刺激著他的味蕾還有神經,一雙剛剛好誠懇的眼睛一瞬間變得陰鷙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