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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顧經年以傷痛作為威脅,讓她怎樣都無法拒絕。
趴在顧經年的身上,洛翡翠一邊控制著自己的力度,生怕會把顧經年壓痛,一邊有要關注他的情緒,不知道這個人偶要做些什麼。
可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些什麼多餘的話,一直保持著沉默,時間久了,洛翡翠都要以為顧經年是不是再次昏迷過去了。當她慌亂的抬起頭來的時候,卻正巧對上了他一雙深邃的眸子,原來他一直都在緊緊地看著她。
洛翡翠的心中一下觸動了。兩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衣服相貼,似乎連室內的溫度都有所回升,洛翡翠輕咳了一聲,想要打破這曖昧尷尬的氣氛。
於是開口道:“你……你和賀連到底有什麼恩怨?”
洛翡翠只是隨口的一問,她看著顧經年,卻不見他對此有所反應,於是她再一次慌亂了,突然想起來,顧經年似乎一向不喜歡別人過問他的私事。
洛翡翠連忙又補充道:“你要是不想說,就當我沒有問……”她一直以來都是這麼的小心翼翼。
若是在往常,或許這件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畢竟顧經年的過往,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沒有幾個人知道的清清楚楚。
但是這一次,她也沒有想到,顧經年會輕聲開口,給她講述著他的過去。
“賀連出身的賀氏家族,同我們顧家是世交,雖然他的母親是一位法國藝術家,但是他從小都是生長在a市的,我們一起長大,算起來真的是有二十幾年的兄弟情了。”說到這裡,他的臉上難得的浮現出一抹暖暖的光芒,像是無限的嚮往和追憶那些美好的過去。
她跟在顧經年身邊這麼多年,自認為了解了他所有的脾性和習慣,甚至可以說他的一個眼神,自己都能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接下來要做什麼。這樣的瞭解卻從來沒有涉及過他的過去。
以至於她都忘記了,顧經年也是個正常人,也是會從小孩子一點點長大,也是有童年的。所以現在他說起他的那些溫馨過去,也是她對他全新的認識。
“那後來呢?你們是發生了什麼誤會嗎?”既然曾經是那麼好的兄弟,為什麼現在又要這樣自相殘殺,甚至不惜致對方於死地?她至今都忘不了,賀連在談及顧經年的時候,眼睛裡面是有著滿滿的殺意的。
洛翡翠真的想不出來究竟是怎樣的仇恨,才會另兩人有了現在水火不容的關係。甚至不惜致對方於死地,若是照著顧經年的所言,那麼他們從前可是最要好的兄弟啊。這一點,從賀連也能那麼的瞭解顧經年上也可以看得出來。只是,究竟是什麼,將他們二人的關係轉變?
顧經年的眼睛看向對面的屋頂,白色的吊頂是獨屬於醫院的淳樸乾淨,思緒卻是逐漸飄向了從前。那一段被深深烙印在心上的日子,變成了永遠也無法擺脫的噩夢。
“因為一個女孩兒,她叫小欣,是賀家的養女,因為年齡與我們相仿,所以時常一起玩耍,賀連一直……都很珍重她。”他的神色忽然變得沉重。
“後來呢?”洛翡翠下意識的問道。
然而顧經年的情緒再一次的跌落:“後來,她死了……”
“死了?”洛翡翠而是沒想到,驚得睜大了眼睛。
顧經年的唇角泛起一抹苦澀:“是我的錯,是我欠他賀連一條人命!如果不是因為我,也許小欣就不會死。”所以,現在不管賀連要對他怎麼樣,他都無法做出反抗,就好像要贖清自己的罪過。
洛翡翠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脆弱的顧經年,她輕柔的撫摸著他的心口,想要以此來換取他的安定。
“如果當時我接下了那張卡片,或許她就不會羞憤的離開,或許就不會在雨夜裡開車,就不會撞下山崖……就不會死……”他的眼眶通紅,洛翡翠甚至分不清楚,他究竟是在糾結於從前還是糾結於那座山崖。
洛翡翠只能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安慰他:“這不怪你的,不怪你。都過去了,過去了……”
顧經年像是丟了心魂一般,整個腦海全都是放空狀態的,他緊緊地將洛翡翠擁在懷裡,及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真實的感受到她的存在,才能有一種歸屬感,才能安下心來。
“洛洛,你知道嗎?今天當我以為你坐的車子飛下山崖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嗎?我恨不得跟著你一起下去,哪怕粉身碎骨……”
顧經年溫柔的嗓音帶著一絲喑啞,在耳邊輕輕地呢喃著,洛翡翠只覺得渾身上下每一處感官都被他麻痺了,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句魔咒,可以主導她的生死情緒。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