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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問我幹什麼?”顧經年沒什麼表情地瞪了她一眼,微微壓低的遠山眉溢位絲絲寒氣,“既然不快樂,為什麼要隱退?”
這是第二個人問她為什麼要隱退了,洛翡翠抿緊了紅唇,沉默在二人之間蔓延。
不過顧經年沒有給她繼續沉默的機會,而是用食指和中指掐住了她的臉蛋,沒用力,卻把她的臉蛋給捏起來了。
洛翡翠生氣地去推他,“顧經年,你別胡鬧了。”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想隱退?”顧經年很清楚,洛翡翠明明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這次的輿論打擊跟以往陣勢差不多,只需要他出手就能解決,她不光不開口求他,反而還自暴自棄說要隱退。這是洛翡翠的性格嗎?顯然不是!
洛翡翠怎麼都推不開他,心裡也很氣,說話的聲調都變尖了不少。那張粉白如瓷的臉蛋上出現了一抹羞惱,快要崩潰地瞪著他,圓鼓鼓的臉頰意外地萌態可愛。
“隱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隱退後,我就天天待在家裡陪你和小洛,這樣你就不用派人監視我了。我還能給你生好多個孩子,一直到身材走樣變形,成一個黃臉婆,就這麼平淡無奇地過完一生,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
她一股腦地說完這麼多,抬手就“啪”一聲打掉了顧經年的手,傲嬌地哼出一聲,別過了頭。
顧經年聽著她的控訴,只覺得好笑,“你是這麼想我的?我的保護,對你而言卻是監視?”
他話裡一絲波瀾也無,洛翡翠卻聽出了驚心動魄的意味,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卻還是梗著小臉道:“對呀,你就是在監視我。我的一舉一動全都在你的監視之下,是不是以後我去衛生間都要給你現場直播?顧經年,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男人這下,是真被氣笑了。他瀲灩似水的桃花眸裡笑意冷淡,覷著她粉嫩白皙的脖頸,真有種恨不得掐死她的衝動。
“我監視你?呵,說的真是理直氣壯啊!”
洛翡翠能夠明顯地察覺到,他對自己原本輕鬆慵懶的態度,一下就轉變成了冷厲嘲弄,只聽他繼續說道:“洛翡翠,你膽子真是變大了,以前跟個貼心的小棉襖似的,不用我說都能做得很好。現在是我太寵你了?你變得無法無天,自私任性,還……”
他上下瞧了她兩眼,薄笑一聲,玫瑰色唇瓣輕扯:“如此不可理喻。”
無法無天!自私任性!不可理喻!
這三個詞就像三座大山似的壓在洛翡翠頭上,硬生生把她優雅高傲的脖子壓彎了。若是換做之前的洛翡翠,她一定會尖叫著“顧經年你瞎說什麼”撲過去掐他,但換成現在的洛翡翠,心境不同,則反應不同。
她沉默了好一陣,才在顧經年的注視下淡淡說道:“那是因為從前你是我的金主,你用錢包養我,哄你開心,事事順著你,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顧經年似是沒想到她還會提起如此久遠的事情,他都快不記得了,而她卻記憶猶新,甚至每當想起就心如刀絞。
男人皺著好看的遠山眉,不甚高興地望著她,“忽然提以前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幹什麼?”
他從前的確對她有過一段時間的玩味之心,但當後來,他察覺她對自己的重要性之後,就一心一意地寵她。就算她不知道他曾為她做出了多大的犧牲,他也從沒有說過她一句重話。只是後來,隨著他越來越愛她,就越發忍受不了她心裡還有其他男人,他憤怒,狂躁,口不擇言,不都是因為她?
而她卻輕飄飄一句,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把他所有的付出犧牲都當做是金主的義務,而她也等價交換了自己的身子和自由。話是這個理兒,但他怎麼就覺得那麼彆扭呢?
洛翡翠並不意外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甚至於在他把以前的事情定義為不開心的事情時,她還忍不住彎了彎唇角。一瞬間如夜曇綻放般的絕豔魅力,讓男人幾乎要移不開眼睛。
“顧經年,”她喚的很輕快,笑意卻很淡,“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於你而言,的確已經過去了,但對我來說,我印象深刻。”
她只是假裝不記得,而不是完全不記得。當她的理智壓過情感,她就會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口很疼,那些陳年舊傷只是表面上癒合了,內裡卻還是鮮血淋漓。
“有必要嗎?”顧經年忍不住皺眉,他並不覺得過去的事情還需要謹記,那些她令他不開心的事情,他都已經在遺忘,而她卻耿耿於懷。他忽然懂了她想隱退的理由,因為她——不想再往前走任何一步了,她甚至想後退!
思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