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章 他沒有心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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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明白?”
“明白,什麼?”
玄翊的手,隔著一片虛空,摩挲夙漓的面孔。
夙漓把臉頰貼過去,在他掌心貓兒似的蹭了蹭。
他們曾經親密無間,這樣的動作,做來並不陌生。
無論自己做了什麼惹他不愉快的事情,對著自己的這張臉,他都發不出任何脾氣的。
玄翊冰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星兒歸來,我不需要你了。也不希望再看到你用這張臉。”
話音未落,夙漓只覺得面上一片冰冷,然後就是遲來的鈍痛。
她抬手摸過去,只摸到一臉的血。
手指觸控到的輪廓已經與之前截然不同。
愕然看著玄翊,片刻後,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你做了什麼?”
亭子裡小泥爐和爐子上的酒壺慌亂中被推到地上。
溫熱的酒香瀰漫開來。
玄翊眸光平靜冰冷。
看著眼前這陪伴了自己數百年的女子,像是看著一個陌路人。
他捏著酒杯,把已經變冷的最後一杯酒喝完。
“走吧。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會殺了你。”
這世上,徐星盞只要有一個就夠了。
夙漓身體簌簌發抖。
不敢置信,三兩言語間,他就與自己徹底翻了臉。
毀了她的臉不算什麼,以她的修為,很快可以換上一張新的。
可他說了,不想再看到她用徐星盞的臉。
那她用什麼?
那是徐星盞的臉麼?那是她的!
她這幾百年都在努力的讓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那張面具,那些習慣愛好,早已融入她的骨血裡,磨都抹不掉了!
不知道是不允許在用徐星盞的臉,還是被玄翊拋棄,哪一個更讓她受不了。
夙漓渾身冰冷。內心瘋狂地尖叫著,外表卻依舊平靜。
一雙帶著血絲的眼睛,木愣愣看著木亭裡的白衣男人。
“我做錯了什麼?”
脖間倏然間劃過一道血刃。
夙漓捂著脖子退後幾步。
鮮血順著手指流下來。
男人的聲音冷冷傳過來。
“聲音,也不許再用她的。”
夙漓垂著眼睛,看著自己的血落在雪地上。
“道君,我做錯了什麼?”沙啞的,另外一道聲音問道。
玄翊坐在亭中,冷冷看向她。
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俯瞰著卑賤的螻蟻。
這一刻,夙漓感受到了之前站在燕國城樓上的姬璇璣的心情。
這個男人,他修著無情道,他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