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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莊距離落鳳村不算遠,倆男人渾身都是勁,以他們的感覺,身後的女人還沒有一麻袋沙子沉呢,腳蹬車子蹭蹭地,就是月亮被烏雲遮住,他們也能憑藉著熟悉,躲開一個個的坑窪。
到了地方,柯元大從車把摘下小包袱塞到人懷裡,暗夜掩蓋住他通紅幾乎滴血的耳朵,“家裡的飯還有剩,你拿回去上班前在爐子上熱熱吃。”
李娟梅下意識看了眼柯美虞,不能有剩吧,家裡男丁多,多少飯菜吃不了?
更何況還有一個頂一個半甚至兩個大小夥兒食量的柯美虞!
柯美虞縮在秦元九身後,只露出一雙圓溜溜水潤的眸子,眉眼彎彎:“梅子姐,我大哥頭一次長心了,你就拿著唄。”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一點東西跟梅子姐又拿來的巧克力、果丹皮、啫哩粉果凍、話梅,真得不夠看的。”
李娟梅笑著點頭,紅著臉接過來,包裹上還有男人握過的熱度,灼燙得她更是成了粉蝦米。
她在幾個人目送中,回到了住所。
供銷社的同志大部分都是本地人,或者與當地人成了親,所以是沒有職工宿舍的。不過單位在這一塊給了她補貼。
李娟梅雖然跟村子裡的女知青們一起借住在村支書老院子裡,同樣都是城裡姑娘,但是她們平時說不上幾句話。
無他,一個是鎮上供銷社主任的女兒,現在在公社供銷社上班,拿著高額工資享受著豐厚的福利待遇,穿戴吃食上可以隨心所欲。
一群是無奈被迫下鄉減緩城裡人口壓力,憑藉著辛苦勞作賺公分清貧度日,回城無望的女知青們。
她們之間差距太大,好好一句話都能說出陳年老醋的味道來。
“喲,某個人捨得回來了?不是去送飯盒嘛,怎麼又拎著回來了?”一個短髮女知青撇著嘴嘖嘖道。
短粗辮子女知青搭話說:“你傻呀,這是人家送來送去的伎倆。人家柯同志是省城準大學生,畢業後很可能就是省城幹部,努力幾年說不定比啥主任還厲害,能不值得巴結?”
李娟梅瞥了她們一眼,將包袱放到箱子裡,很脆生地上鎖,然後洗漱倒頭就睡。
在被窩裡,她想著柯元大在廚房炒菜的姿勢,又想想那一鍋焦黑的紅燒肉,再想想他特意給自己做得早飯,心裡跟桃花蜜般,甜的緊。
雖然倆人滿打滿算只見過兩次面,認識兩天,但是人與人的感覺很奇怪,只一眼,她就有了種自己一直等得就是他的塵埃落定。
其實她清楚,爹孃和哥哥都很疼自己,只要未來的物件對她好,品行端正,那基本上就沒什麼問題,哪怕是個山裡窮家小子,他們也會費勁將人給拉拔出來。
更何況柯元大是省城海j潛艇學院的準大學生,以後將會是保家衛國堅挺正氣的軍人!
而今天她也感受到柯家人從上到下對自己的歡迎和喜愛。
雖然現在她只是公社供銷社的售貨員,卻也是組織內編工作人員,憑藉著家裡有些關係,再添點錢,足夠她調到柯元大畢業後工作的地方,繼續當售貨員。
可以說倆人之間沒有任何的阻隔,那她也不用藏著掖著,直接大大方方地順其自然好了。
外面形勢是緊張,難道男女不能以結婚為前提處物件嗎?
退一萬步來說,也不是沒有談不成鬧崩了的,人家不也一樣昂首挺胸活得理直氣壯?
早上知青們不用出工,都在賴床,順便節約糧食的時候,李美娟窸窸窣窣地起身,洗漱完,從箱子裡拿出飯盒,放到自己窗前的爐子上烤著。
她藉著昏暗的光對著鏡子梳頭擦雪花膏。
說起來,同屋裡的知青們無形中沾了她不少便宜,就像是冬天,村裡誰家屋裡敢奢侈用煤球爐?
可她們從沒有說過一句感激的話,甚至還揹著她偷賣煤球!
真是一次次重新整理她的認知。
鋁製飯盒導熱快,她收拾好也沒開啟,直接放到包裡鎖好箱籠,又將沒用的煤球也給鎖到哥哥拉來的箱子裡,頭髮一甩出門。
空氣中還殘留著雞蛋、燻肉、細糧交織在一起的香味。
窩在床上挺屍的知青們頓時肚子抗議地咕咕叫著,此起彼伏!
她們忍不住憤恨地說了一陣李娟梅的壞話,以平復內心瘋狂的嫉妒。
公社裡供銷社的員工們比市鎮上的勤奮積極很多,正式開門前半個小時,大傢伙就到了一半,開始灑水打掃。
李娟梅跟著忙碌一會兒,便尋了個小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