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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傢伙看向柯元大。
柯大哥一直緊皺眉頭,從沒有過地認真思考著,等弟弟們都選完,他才說道:“我其實想當兵……”
說完他低垂著頭,隱忍地握緊拳頭,覺得是自己奢望了。
以前大家在地裡刨食時,兄弟們在一起混日子,沒有好壞,反正家裡有爹孃頂著,而左鄰右舍的同齡人也如此過來的,無非是人家幹活下力氣,不像是他們,心不甘又沒有能力蹦躂。
所有男人心裡都有個當兵的夢想,那是為組織拋頭顱灑熱血的痛快,和青春恣意。是他們心頭永遠滾燙的硃砂。
現在突然可以上大學了,他心裡頭當兵的念頭越盛,可是他已經二十三歲,很多人在他這個年齡都退伍回家娶媳婦生娃了!
而且他……
村長他們見氣氛不對,而自己等人沒啥作用了,所以紛紛笑著又說了幾句恭喜要回家。
老太太趕忙指揮著柯母給每個人拿了一個瓷盆、一個搪瓷缸、一條毛巾、一支鋼筆、一個筆記本和一個手電筒!
村長他們見如此厚重的禮,受寵若驚地連忙擺手往回推。
“拿著吧,這些年我們家的小子丫頭們,沒少麻煩你們照顧。現在他們時來運轉,也得讓你們這些當叔、爺爺的沾沾喜氣。”
“多了也沒有,其餘的我們自家人就分了。”
老太太但凡看得上眼的人,給東西都很痛快,畢竟她的屋裡有三大麻袋呢。
寶還說了,那麻袋裡的東西都隨便她處置,這才哪到哪?
村長他們見真推不過,也就笑著接過來,內心更是想著以後多照顧著柯家四房!
等人都走了,老太太轉身去挑桌子上煤油燈的燈芯。
家裡喜悅的氛圍,這會兒消了大半。
老爺子長嘆口氣,手哆哆嗦嗦地,想要摸旱菸杆,卻想起來被自己給摔壞了。
柯美虞趕緊蹬蹬跑回屋,把從省城買來的旱菸杆遞過去,有據售貨員說勁道不算太大的菸絲。這旱菸杆上被她拍入了清肺符和龜息符,不僅減緩煙對老爺子身體的傷害,還能溫和清理往年肺部沉積的煙油塵垢。
老爺子撫摸著黑色油亮的旱菸杆,連著哎哎兩聲,眼眶子發酸滿是愧疚:“你們爺爺這一輩子太要強了,能不給組織添負擔,就不添負擔,什麼事情能自己扛著,也不弓著腰求人。”
“要是,要是當時我走走關係,咱家一溜的孫子不早就在軍營裡摸爬滾打?”
“同樣也是報效組織,但我怕對其他人不公平……”
柯元大連忙說:“爺爺,這事怎麼能怪您呢?咱們鄉里也時不時招兵,是咱們體檢確實不合格!”
“哪怕您尋人託關係讓我們當了兵,回頭查出來,誰都但不了這個責任。”
柯美虞好奇地問道:“怎麼體檢不合格法?”
她是真得很納悶,因為她從平日裡奶奶的話裡知道,村長弟弟當兵的時候,就是招兵辦看在爺爺的份上給優先錄取的。
怎麼到了自家子孫就不行了呢?
明明她五個哥哥長得英俊瀟灑、高大威猛,不論跑跳還是砸人抗物,都是村裡拔尖的,除了不甘於做農活。
他們就是當兵的料呀!
柯老四給閨女科普說:“以前你爺爺那會兒,只要不怕死會扛槍,一心向著百姓和組織就能當兵。”
“不過現在是和平年代,當兵是一條出路,咱們夏華這麼多人,組織哪裡能要的了?招兵條件一年比一年嚴格。”
“你們五個哥哥,”他聲音一頓,“全是色盲……”
老太太也跟著嘆口氣,幽幽地說:“不僅你五個哥哥,就是你大爺、三大爺家的哥哥們也是。”
“當年家裡缺糧,他們這些小子本就胃口大,每天喝點稀粥,餓得直叫喚。只要大人不注意,他們就往後山跑。”
“咱們後山外圍的樹皮、草皮都被啃得差不多了,哪裡有啥吃的。他們,他們就盯上了蘑菇,揹著我們偷偷用破鍋熬湯喝!”
“一鍋毒蘑菇湯下去了,他們上吐下瀉發熱,還看見啥神仙了,嚇得我們不行,耗盡最後的積蓄才把他們從閻王爺那裡拽回來。”
“人是沒事了,就是,就是眼睛壞了,醫生說是他們成了紅綠色盲!”
柯美虞愣了,不置信地側頭看向五個快要將手腳縮成團的哥哥們。
秦元九也緊蹙著眉頭。
柯四哥咧著嘴快要哭了,“妹兒、妹夫,我是不是不能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