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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從去年秋天一直到春季,天空沒有下過一滴雨,四周的土地都乾旱得裂了紋路,哪怕人們不停地人工或者用牛車、農機澆水,也抵不過烈日的吸水力。
柯家人雖然已經暫時邁入工人階級,但是他們大半輩子都奉獻給了土地,望著猶如水洗無一絲雲朵的天空,時不時就要唉聲嘆氣下。
老太太在院子裡種的那些蔥、蔬菜,也都耷拉著腦袋,葉子泛著枯黃。
物價也隨著旱情嚴重,一點點地攀升,在眾人揪心害怕饑荒再次席捲時,雲層開始一點點疊加厚重,漸漸遮住了通紅的太陽,也令所有人微微鬆口氣,等待著遲來的雨水。
可老天醞釀這場雨太久了,終於在五月末的一個下午,天空猶如撕裂了個口子傾斜而下,嘩嘩聲吞沒了一切吵雜和人們的喜悅,雨簾也遮擋住人們的視線。
下午兩三點鐘,教室裡昏暗得緊,跟冬日的五六點般,已經開啟了燈。
老師的講課聲也被雨聲吞沒,窗戶雖然緊閉,但是雨水還是順著窗戶縫隙很快地浸溼了半個牆壁。
老師和學生無心上課,直接上自習。
柯美虞微微吐口濁氣,這段時間她出了不少風頭,就連省報都上了好幾次,大多是她帶領學生們學習外語的心得和成就。其中有一篇論述旱澇的文章,提出了好幾個切實可行的法子。
這篇文章引起了省領導的重視,畢竟她每句話都是從權威書籍裡摘抄的,是經驗、理論緊密結合而成的方案。不管這旱情持續多久,是否會緊隨洪澇、瘟疫等等的發生,領導們緊鑼旗鼓地開始部署。
至少莊稼受到的旱情影響減少些,而各種疏水渠清理好,也不會在洪澇發生的時候處於被動。
不過才半個小時,學校一樓的學生們就被逼到了二樓,那水眼見地上升,短短兩小時已經沒過人的腰,而且還沒有減緩的趨勢。
柯美虞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慌,想想自己家人都來了省城,而且他們家是二層小樓,應該不會發生文中親孃被洪水沖走的悲劇。
畢竟柯父都被她給救了下來……
想到這裡她眼睛睜大,不對,柯父是被救了下來,但那時她在河安公社走親戚,明明已經梳理了後山的野豬群,也讓村民有了肉儲存,可他還是被劇情召喚跟著人上山狩獵,如果不是秦元九及時趕到,小命都撿不回來!
雖然她昨晚還跟親爹親孃見過面,可這會兒她沒見過人心裡仍舊不踏實。
柯美虞坐不住了,見周圍有不少一樓來避難的學生,教室裡略微顯得嘈雜。
她微垂著眼瞼,翻騰著自己刻畫了一箱子的符籙存貨,裡面有自己特意應對這次洪災而製成的儲水符、防水符、淨水符等。
她悄悄地拿出幾張符紙一層層疊加在符鳥身上,讓其能隱身又不怕雨水地前去尋找柯父、柯母。
柯美虞的一絲神識操控著符鳥先去了三食堂二樓。
整個學校都被雨幕朦朧罩著,不知道從哪裡而來的風勁道十足,硬生生將路邊腿粗的樹給吹折,公告鐵架隨著風咣噹亂跑,各種紙張、磚瓦遍地飛,一片都是水色的世界。
那呼嘯聲聽得人心惶惶,更別說悶雷閃電不停。
三食堂一層也不例外地灌了水,人都躲到了二層唏噓又慶幸地瞧著,時不時感嘆今年多災多難。
門窗緊閉,符鳥盤旋了好幾圈,還是從煙囪裡飛進去,從水裡再鑽出來,抖抖身上不存在的水。
它拍著翅膀去了二樓。
“呦,這不是湯大姐家的鸚鵡嗎?怎麼飛到這裡來了?”
“這門窗都關嚴了,它從哪裡飛進來的,還是剛才躲在哪裡了?”
“雲寶兒,你嬸兒今天沒來上班,你這是餓了來尋吃的?”
符鳥一僵,“嬸兒哪去了?”
眾人本來還掛心這雨下的太大,這會兒倒是略微放鬆心神,逗起鳥來:“哎呀,這鸚鵡莫不是成……”
後面一個字大家心照不宣,“柯家養孩子養得好,各個都是大學生,連養得鳥都像是三四歲的孩子,都會問問題了。”
他們感嘆會兒,有熱心的嬸子笑著說:“你平時去哪裡瘋玩啊,你連你家嬸兒請假都不知道?”
它歪歪頭,“請假?去哪?”
“聽說老家有事,請假回老家了!”
柯美虞面色突然變得煞白。她猛地站起身,果然劇情君的威力太大,不管她如何防範,事情總能夠在某一點交匯。
“虞寶兒你怎麼了?”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