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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隨著文文的臉蛋滑落,失魂的胡遠在迷濛中唸完口訣,擦乾淚水。去了二樓的病房。
“小遠。”方芳阿姨已經截肢。虛弱的躺在床上。方芳阿姨的老公張星輕拍了一下才悠悠醒轉。
胡遠從被子裹身的形狀就看出,方芳阿姨截掉的是左腿。和自己夢中的那個形象瘸掉的腿在一邊。
“阿姨,你怎麼樣了。”說著。胡遠將在門口買的水果遞給張星。
“阿姨沒事,就是苦了你和文文。”說著。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村裡的每個人都認為,將來胡遠肯定會和文文在一起。
兩家世代交好。青梅竹馬,而且是村裡這代唯一讀完高中的兩個孩子。
剛才已經哭過的胡遠。面對著旁人,自然不可能再脆弱:“阿姨,你好好養身體。”
本來好像有千萬話題要問方芳,此時卻好像再無語言。
“阿姨,我想看看你們出事的地方。給文文燒點紙錢。”胡遠從聽聞訊息到現在,都沒有接受文文會離自己而去。所以說出此話的瞬間,眼淚再次在眼眶裡打轉。
“我帶你去吧。”
“不用了。叔,你好好看著阿姨吧。”
“嗯。也好。”張星眼眶通紅,看來也是心力交瘁。他是縣裡交警隊的公務員,所以是他這個年齡少有的獨生而且是女孩的家庭。
現在正值花季的被寄予無限厚望的孩子不在。胡遠相信他的苦楚肯定遠遠大於自己。
“在曾家灣那邊車子滾下去的,你到了問問當地人。”
“嗯。我知道了,叔叔,你們都好好休息。”胡遠緊緊的握了下張星已經無力的雙手,轉身就要離開的霎那,張星才晃過神來說道:“小遠。”
胡遠有點狐疑的轉身。
“這是文文書包裡的,我想應該是給你的。”是一個五角星瓶,裡面全部是彩紙摺疊的五角星。
在胡遠剛剛上大學的時候,文文就用了整整一個暑假折了一瓶給他。
胡遠微微顫抖著接過瓶子,文文認真的說著每年要送自己一瓶星星的話語再在自己耳邊響起。每瓶裡面都是五百二十顆星星,那是胡遠上大學之後文文和自己的約定。
強忍住眼眶當中的淚水,胡遠大步的朝外走去。
不過在關門的縫隙之中,方芳慘白的臉色露出的微弱笑容,給胡遠一種詭異的感覺。
還沉浸在悲傷之中的胡遠自然沒有在意,叫了一輛車直奔曾家灣,在當地人的指引之下,胡遠還能看到從公路一路碾壓下來的痕跡,直到這片土地才戛然而止。
將懷裡一直抱著的文文送給自己的瓶子放在旁邊,取出揹包裡面文文喜歡吃的小麵包和巧克力之類的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胡遠盤膝而坐。
“文文,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見,你嫂子知道你了。”
將小麵包撕開灑在地上:“本來想帶她回來,讓你們好好認識的,是哥哥的錯。”
胡遠大拇指抹了下眼眶的淚珠:“你要是有什麼話跟我說的,隨時都可以,哥哥永遠會陪著你的。”
說罷,胡遠從自己的揹包取出一張黃紙,就這樣從黃昏坐到晚上。
當地人給他送來了一些熱湯,胡遠謝過之後,看著月近中天,將地上的黃紙拿起朝天際一晃,手引二指天罡決,口中爆喝一聲:“吠,開通天庭,使人長生。三魂七魄,回神返嬰……。”同時手中黃表紙也慢慢摺疊,到口訣念罷,黃表紙已經摺疊成一個小三角。
這是胡遠從大舅舅王勝處學來的一段口訣,他不知道有沒有用。
假若沒用,他會去求大舅舅,讓自己和文文再見一面。
小心翼翼的將三角放入文文給自己的星瓶裡面:“文文,接下來我要去見我大伯,你要是有什麼話跟我說的話,我一直都在。”
午夜時分,胡遠僱了一輛麵包車,直奔省城蘭州。
凌晨四點多,胡遠站在蘭州城關區的一個小區下面,猶豫的掏出手機,最後還是沒有開機,直接將手機扔進書包,朝著六號樓前進。
被吵醒的李俊琰開啟門鎖,胡遠直奔四樓。
是個看來三十多歲的女性開的門。
本來打算直入主題的胡遠,不得不緩和下來。
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女人已經讓開屋門:“胡遠吧,你大伯在穿衣服,馬上出來。”
“嗯,謝謝。”被稱作大伯,胡遠極度的不願意,但面對一個給自己笑臉的陌生人,還是個知性的女性,畢竟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