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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藤緒愣住了,他的眼神直勾勾看著大蛇丸,這是他第一次徹徹底底直視大蛇丸的眼睛,他知道,大蛇丸不會騙他,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他沒必要騙他。

“我,知道了……”

加藤緒低垂下眼眉,看不清面容。

“親人的離世總是會讓我們感受到悲傷與痛苦,而也正是這樣,我們才會去思考生命的真正意義,以及一個真正的終極問題。”

“死亡究竟能不能夠避免?”

“加藤君,你覺得呢?”

加藤緒沉默了半晌,大蛇丸說的話他幾乎完全沒有聽進去,聽到加藤遠的死訊,他只覺得一種深入肉體每一寸肌膚的,是一種無盡的煩悶與憋屈,一種無處發洩的痛苦,讓他有一種想要毀滅些什麼的衝動。

他緊緊握著拳頭,卻是如此得無力。

“人的肉體,真是脆弱……”

“真是驚人的發言啊……加藤君。”

大蛇丸盯著加藤緒低垂的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輕輕搖了搖手中的玻璃管,臉上露出了追憶的神情。

“這裡蘊藏著的,是傳說中木遁的秘密……”

加藤緒不知道他的感知是否因此而進步,亦或者大蛇丸對他沒有了什麼防備。

第一次能夠隱約感受到大蛇丸的情緒變化,與他的悲傷類似,是一種略帶幾分傷感的悲哀情緒。

“也許,術的盡頭便是永生……”

“這彷彿永遠存在的不死細胞真是太讓人著迷了……”

大蛇丸並沒有沉浸在傷感中太久,他輕輕晃動手中的玻璃管,目光再次緊緊盯著加藤緒,這是一種與以往的冰冷與審視不同的狂熱與幾分認同。

“加藤君……”

“不死的肉體與永痕的靈魂……”

大蛇丸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誘惑與深邃,彷彿帶著無邊的氣勢直衝加藤緒而來。

“永生,能夠實現麼……”

加藤緒從未見過大蛇丸的眼睛如此明亮過,他面前的這個男人,這個略顯陰柔的男人,雖然是在問他,但卻好像從不懷疑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我要活著……”

“我不想死……”

加藤緒的臉色漲得通紅,他的雙眼死死與大蛇丸對視著,彷彿要將這些年的所有委屈與苦難全部在這一瞬間傾瀉出去。

埋在心底的願望,是一個人最基本的生存的權力。

縱使他的身份低微,縱使他現如今的生死在別人的手裡掌握著,但他從不覺得自己求生的意志弱於誰過。

“我……不想再死一次……”

低沉的聲音在心底響起,回想起曾經處於生與死的邊緣,那彷彿絕對黑暗帶來的生的絕望,是好似無盡的巨大質量包裹著他在不斷縮小,將他擠壓成一團,讓他無法呼吸,徹底窒息。

這種感覺,他不想再體驗一絲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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