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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晏難出神的時間,江逢寧身後的對境已經將船劃到了湖心。
江逢寧決定要對晏難方才的行為生氣一會兒,所以沒有同他說話。
而是看向了容生道:“容大人先上船吧。”
聽到江逢寧的聲音,對境下船朝容生走去。
他們只有這一艘從附近村莊借來的小漁船,現下要四人一起擠擠。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像晏難那般,一把傘就能踏水而過。
容生擦去唇邊的血跡,在對境的搭手下站起了身,上船後對江逢寧和對境二人點頭道:“多謝。”
片刻後他回頭看向了站著不動的晏難,不冷不熱地問道:“晏侍衛不走嗎?”
晏難卻對所有人恍若未聞,眼神毫不收斂地只落在江逢寧一人身上,偏偏此時江逢寧偏過了頭不去看他。
湖心的氣氛瞬間有些凝滯。
特別是此刻對面站著的晏難和江逢寧,兩人中間彷彿劃上了無形的溝壑。
他們二人之間微妙的關係,在場的容生和對境都心知肚明。
但此刻沒有誰再發聲是了。容生此時也難得多等一刻,但並不猜測,不多言。
湖水一拍一拍刮過船底,衝撞著渚地邊緣,水草與溼濁的泥土蓋過血跡和腳印,風聲與草動簌簌,像在江逢寧心臟上撓了一下。
最後江逢寧先軟下心,晏難這樣孤單單一人與她隔著什麼對望,她受不了。
江逢寧下船走過去,晏難目光一閃,但隨即斂在漆黑的眸底,身形依舊一動不動。
江逢寧站在他身前微不可察地嘆氣,隨後拽著人往船邊走,輕聲道:“走啦。”
冷風化軟香,藍裙覆上了他的衣袖。
不過兩步路,晏難微微垂著頭,沉默地跟在身後,然後再順從地被江逢寧推上了船。
船動碧波推開,廝殺的悲囂之後化作了寂寥的寧靜。
四人兩兩相對而坐,晏難此時身旁是江逢寧。
但就在方才他發現,江逢寧的身邊不再是隻有他了。
每一個出現在她身邊的人都會喜歡她,未來還會出現無數個可以陪伴她的人。而自己總該要離開……
可是他不能接受。
但又在心底警醒自己,本該如此。
就該如此。
只要江逢寧開心,未來她想要的,他都會在死前替她達成。
江逢寧見晏難不說話,想了想,藏在袖子裡的手偷偷伸出去握住了他的。
晏難點她的穴蒙她的眼睛,明明是她該生氣的,但見此時他又一副心情低落的模樣,她心中反而不好受。
剛才,她不應該在把他拋棄在外人之外的。
江逢寧心中正自我反思著,接著五根手指就被更大一些的手勾進掌心,微重的力道捏了下來。
溫度融肌膚相貼之間,江逢寧悶悶的心口鬆開。
晏難緊緊握住手心的柔軟,另一隻手拿著招風攬月,伸入湖水清洗,眉眼低垂著,其中匿跡的情緒深埋。
唯有輕挑的劍鋒劃開波光粼粼的湖水,包裹成了水簾隨著褶褶波紋旋轉攪動。
如同他被江逢寧一隻手就攪亂的心湖。
可惜這一刻短暫極了,很快這艘擁擠的小船就已經靠岸。
四人下船,霧青立即朝容生走來。
瞧見容生身上多處血跡深黑的傷口,唇邊還有未乾的血跡,衣服也是溼的,觀其氣息想必內傷也不輕。
霧青面色凝重地道:“大人傷勢如何?”
容生搖頭淡聲回:“無妨。”接著就問了霧青:“三隊此行折損了多少?”
霧青聞言面色不好地回道:“半數之多。屬下在來的路上遇到了回去求救援的人,想來剩下的傷員此時已經在府尹府中救治。”
容生沉默地點頭,隨後抬起頭,目光在人群的最末尾鎖定了徐觀南的身影。
見徐觀南看過來,容生隨即用冷淡陌生的語氣地道:“徐侍郎可還好?”
彷彿一句再簡短不過的官方問話。
徐觀南聞言勉力壓住了喉間欲咳的癢意,儘管衣冠發冠微亂,仍舊正身拱手行禮,氣弱的聲音清晰:“下官並無大礙,此番多謝大人相救之恩。”
容生忽略他慘白的臉色,神情冷漠地拒回他的話:“救你的是朝廷而非本官。”
隨後他轉身對霧青道:“斂屍,回府尹府。”
霧青聞言抬手,身後跟來的欽差衛和御京司立即聽令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