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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你所做的一切朕無法原諒,但朕不會殺你,以後天下之大,你自尋自在之處。”
言盡江抑抬步離開。
從他旁邊過,王鸛半伏著身忽然低聲道:“是你教我活著最重要,為何說謊?”
江抑頓了一下,但腳步未停。
接著王鸛就在身後道:“江抑,不想容生和宋陟死在西門的話,就回來。”
牢房中,江抑猛地轉身。
王鸛慢慢從地上起來,回頭臉上猙獰蒼白:“我早知道你會懷疑守備軍副將項房,也猜到容生會派宋陟去調查他。”
“陛下不用驚訝,因為你們都是一樣的人啊。”
,!
他陰冷地笑了笑,接著道:“項房的確是亡修人,所以我又與他們一起做了個局。通州容生不死,陛下說這回他還會不會那般好運?”
“你將容生養在身邊,想將皇位給他,想給他賠罪,可惜他一心只想殺了你。”
江抑咬緊了牙關,被王鸛逼得崩潰,惱怒道:“他想殺朕不過是人之常情,王鸛,朕看你是真的是瘋了,連宋陟你也不放過!”
王鸛抬起手在他面前,面上慢慢收了笑,固執道:“吃了,我就告訴你他們在哪兒,也許還來得及救人。”
他尋覓多年,如今才為江抑換得這一枚解藥。他做不到讓江呈死而復生,但可以用這枚解藥讓江抑不再夜夜受灼心之痛。
江抑再不願意,今日也得吃下去。
江抑看著遞到眼前的解藥,閉上了眼。
面色變了又變,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藥吃下去的,總之那藥很苦,比他喝了一輩子的藥都要苦。
“說。”江抑頹然道。
心口常年的窒痛在減輕,但他沒覺得好受。
王鸛如願,面容柔和下來,恢復往常在江抑面前的那般陰柔無害。
突然之間,江抑眼前閃過一絲寒光,下一刻王鸛一把匕首握在手中,就在江抑眼前送入了自己的心口。
他的速度快到江抑第一時間疾步去攔,手心還是摸到了溼熱的血。
江抑接住倒下的王鸛,噴湧的鮮血瞬間溼透了他胸前的衣襟,也染紅了江抑身上的龍袍。
江抑紅著眼眶,顫聲低吼:“王鸛,你這個瘋子!”
對自己也這般狠,這一刀捅得沒留下他救他回來的餘地。
江抑的憤怒中,王鸛靠在江抑的手臂上哈哈笑著,氣息漸弱在這笑聲裡,笑聲到最後,江抑耳邊就只剩下他喉中發出來的氣音。
瞳孔開始渙散,他問江抑:“你不怪我了對不對?”
“…但容生必須死。”
“對不起。”
這一句道歉他是認真的。
他知道,他死了才是最佳的結束。
他不願江抑往後再被自責鎖住。
他本該是死在街頭的乞丐,如今做一回死在牢獄中的亂臣賊子也無妨。
這一刻,所有的塵灰全部從頭頂天窗漏下的光線中落下,世人說魂消如灰灑。
王鸛臨死前,想起了江抑曾經常同他講的一句話:王鸛,多曬一曬太陽。
可惜他一直沒有學會在陽光下活著。
……
朝啟十四年,冬。
天子親手斬殺殿前指揮使王鸛於刑部牢中。
所有人只知天子最後一身血跡走出大牢,親手大義滅親,聖德昭明。
實際上那一日天地蒼白,大雪覆地,天子神情恍惚,蒼老的背影於宮牆之下,形單影隻。
:()拯救我的必死男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