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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清王府中。
浮術避開府中視線進了屋中。
晏難坐在窗前,窗戶的紗簾拉得很緊,浮術從外面帶進來一絲冷風,晏難見到是他,挑眉問:“查到了?”
“按城主提示,已查清。”說著浮術遞上了一張紙。
晏難兩指接過來展開一看,半晌後,手中的紙張碎成粉末落在屋中的地毯上。
晏難向後靠進椅子中,手指一下一下地輕輕敲擊著桌面。
果然如此。
亡修人如何會無緣無故用一個徐觀南引容生進鬼陣?
他早看出容生與徐觀南之間藏有貓膩,便派人去上臨沿著一挖,倒真的挖出了東西來。
五年之前,上臨有一個家喻戶曉的人物。十五歲時便已劍術大成,見其拔劍者,皆對其有小劍尊之稱歎。
偏這少年又出身百年世族,家世薰陶,生為神童,五歲作詩,十歲畫技震驚四座。
本來天之驕子,文成武就,可惜最後卻一朝滿門被屠,天星墜落,人人唏噓惋嘆。
晏難稍微一猜便知。
誰知道這枚天星仍存世間,化名蟄伏至今,還拜一品朝臣?
以為志存躬身奉天子?
不過是披了人皮隱忍報血仇。
晏難想著結局,看來到最後,這皇帝還是讓容生做成了。
晏難勾唇陰冷地笑起,絕地翻盤,好生完美的結局,真令人羨慕。
他忽而問浮術:“你說容生要殺皇帝,這皇帝知不知道?”
浮術搖頭:“屬下不知。”
晏難也沒為難人,他垂下眸低聲道:“讓極西的鬼衛盯緊勾塔,再等半月,我們回極西。”
——
手中的最後一張佛經燃盡,江抑看向江逢寧道:“祈安,你比朕想象中的更為聰明。”
言罷,他正色道:“你的答案,就是朕的答案。”
“現在朕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
“十五年前,欽天監商氏卜了一卦,說是天命所歸,要你父親江呈遠去宣陽守境。”
“那個時候朕以為不過是暫時一別,他臨走前,朕還賭氣摔了他手中的那杯離別酒。”
“後來你父親到達宣陽沒多久,梨山棧道的兵線佈防就全部被人外洩,他被勾塔帶領的亡修大軍圍困在山谷中十日。”
“你師父劍尊無衍趕到時,三萬大軍連同他自己,已經全部戰死。”
“再之後,先皇駕崩,商氏領朝中重臣拜朕登基。但朕,始終對商氏那一卦青龍在東,耿耿於懷。”
“於是追查數年,查到了商氏與蘭符川晏氏的私下勾結。晏氏是當初蘭符川的鎮川將軍一脈,剛好對梨山棧道的兵線佈防瞭如指掌。”
“朕拿到了他們溝通的信件,最後證據確鑿,朕屠盡了商氏滿門。”
聽完,江逢寧猛地怔住。
江抑注意到她臉上變化的神情,中途停下來體貼道:“是不是嚇到了?”
他一張臉上常處高位的威嚴與肅重,此時在燭光躍動間慢慢拉成了俊郎的容貌也遮掩不住的憊態,身上的白衣令其整個人都籠在滄桑與無盡的孤寂中。
殿中滿地的白燭哭盡了淚,不知為何,江逢寧此時能清晰地感受到,故事到了此處,她面前的中年男子很難過、很難過。
江抑垂眸望著火盆緩緩道:“這就是朕一開始交給孟維和你父親的答案。”
一開始?
江逢寧皺緊了眉,難道這個故事還有另外的結局?
“可是後來,朕發現自己交了一張錯誤的答卷。”
接下來的話,許是已經默默消化了許多年,此時江抑說出來,語氣平靜到毫無起伏。
“在之後朕從欽天監內得知,你父親當年去宣陽是他自己所求。”
“他是自願的,他想陪著你母妃寄情山水,遠離紛爭,所以放棄皇位,獨自一人去求了商氏,讓商氏為他算了遠離上京的一卦。”
聽罷江逢寧在震驚之餘提出了疑問:“那那些信件?”
江抑低嘆道:“假的,全部由一處暗點定好時間送進商府,就等著朕來查。”
“信都是早就寫好了的,查不到是何人所為。朕只知道,這個人謀劃得太久、太準了,步步算到位,毫釐不差。”
說是人為,卻比人力可怕得多,更像是不可違逆的天命。
江抑道:“甚至最後那杯離別酒,也在計劃之內。朕打掉了你父親的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