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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腿踏空踩水,冰涼的池水沾溼腳上的長靴。
江逢寧面色一變跟上石臺。陡然,腳下符光大亮,繞著石臺中央將她圍在圓圈之中。
江逢寧頓覺不妙,但來不及反應,符文就已經生效,一股全身上下襲來的劇痛就將她壓跪在地。
晏雲臺同時身形一僵。
容生當即腰身一沉,長劍勢如破竹,折開為遁的傘身,凌厲的劍身擦過鐵傘骨剮蹭出火花,隨後風馳電掣般刺向晏雲臺的側頸。
晏雲臺咬牙,冷汗微薄,旋身避開寒光芒芒的劍鋒,手中沒握住的白傘重重地砸入身後池塘,發出一陣巨響。
頓時擊起水花四射,猶如千萬朵瞬間綻放的白蓮,又迅速化作無數水珠灑落在波瀾未平的池面。
,!
同時彈射出的牽絲將容生逼退。
晏雲臺呼吸微促,身上是仿若被日光照射般痛意,他狼狽地彎下了挺直的脊骨。
為什麼?明明現在是晚上!
晏雲臺的視線下意識地去尋江逢寧。
就見地臺之上,一塊一塊如火般燃起的金光時隱時現,一整圈地磚不知何時被畫上了詭異的符文。
符陣中,江逢寧終於還是一下子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從她的額頭處,滲出大滴大滴的冷汗。是全身骨頭連著肉的疼,彷彿被什麼寸寸剝開噬咬。從來沒有這麼痛過。
內臟都被絞緊灼燒,一股癢意湧上喉嚨,江逢寧俯身嘔出了一口鮮血。
鮮紅的血跡從嘴角蜿蜒而下,嘴唇白得幾乎透明。她似有所覺地抬眸看過來。
晏雲臺瞳孔一縮,陰鬱的神情頃刻間變得慌亂,幾乎下意識地立馬抬腳朝她跑過去。但身體痛到邁出的腿都發顫。全身骨頭被塊塊接連敲碎般,他跪倒在臺階上。
容生此時也注意到了眼前始料未及的情況。石臺上的那些符文,藉著夜色隱藏,他們沒有一個人事先察覺。
這是一個陷阱,一個被人事先設計好的陷阱。
但是方才他與晏雲臺都踩過石臺,卻都沒有觸發符陣。他神色幽深地看著符陣中狀況極差的江逢寧。
為什麼只是她?
容生又看向面色慘白的晏雲臺,不,也不只是她。晏雲臺的痛苦看起來也非同一般。
真是奇怪的兩個人。
晏雲臺提起全身的內力,曲腿站起,用力到連唇瓣都在發抖。
視線裡見江逢寧面色蒼白、滿眼含淚的地對他搖頭。
看吧,自己都這樣了還想著他。
他咬緊唇踩過金光,一步一步走到石臺中央跪下,舔去唇上的血痕將她攏在懷裡抱起。
他踏出符陣,旋即脫力地同她擁在一起。石臺冰涼,夜風拂過,涼意如刺般扎入汗涔涔的肌膚。
懷裡的人看起來彷彿受到重擊一般,甚至沒有和他說一句話就閉上了眼。
晏雲臺心口一窒,他隨即慌張地抓起她的手。好冰,為什麼這麼冰?!他翻來覆去地用手心捂熱,又伸手碰她的臉、指腹按上她的頸側。
低頭感受那處細細的起伏,心臟一攥一放間,突然一陣尖銳的刺痛炸裂在大腦深處,無數畫面爭先恐後地朝他湧來。
一錘一錘重擊敲在靈魂深處。
被強制遺忘、抹去的、被人勒令必須捨棄的記憶,此時此刻因為他與某一時再度重合的害怕、恐懼全部歸還。
晏雲臺漸漸顫抖起來,眼前發白,耳朵嗡鳴。心口如同被尖刀抵著,畫面清晰一分,刀尖就抵進一寸。
心間的痛令面容猙獰著,大滴大滴的眼淚無聲無息地落滿江逢寧全身。
他回頭,一雙充滿血色的眼睛看向地磚上的符文。
果然是奪陽符。
霎時間臉上的表情又哭又笑,面色慘白如鬼魅,心口的那把尖刀仿若已經沒入心臟。
“阿寧…”
他嚥下痛苦嗚咽,低下頭輕顫著抵住江逢寧的額心,眼淚又落在她沒有血色的臉上,聲音啞到弱不可聞。
原來原來……就要快死的不是他
是江逢寧,魂體是她,他要救的不是自己!
一直是她!
這個認知帶來的疼痛比他遺忘經歷過的任何痛苦都要強烈。
一雙巨手將他拖進了無底的深淵。
……
緊閉的寺門此時被推開,暗衛紛紛往寺廟內退守,一群黑衣人隨之包圍了進來。
容生眉眼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