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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所以故事還在後頭。
三年後。
湜水城的宮殿修建在拆毀的祈神大殿之上,昔日如披月銀的神殿變成一座危險暗藏,四處豢養著毒蛇蠱蟲的暗淵之地,半山之上時不時地巡邏著一圈又一圈面無表情的白衣鬼衛。
殿前的那曲湖泊不再是往日明澈,明暗顛倒,血色的水波裹挾著紅與黑,水下時不時翻湧著遊過一些不明的活物。
遠遠瞧去隱隱還可見些許幽藍暗芒的光,那是被投入湖底無數的長明碑燈。
晏雲臺令人在空中搭了巨穹,遮天蔽日,經年累月,暗域幽火,日月不現。
湜水城殿中,年輕男子坐在寬大的榻上,身下鋪著皮毛的榻身如同黑暗裡俯臥的一隻巨獸,玄黑的榻被牆上的夜明珠打上一抹綠光,好似巨獸饜足著半眯半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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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七從殿外大步走近,立於榻前雙手將一封信奉上。
晏雲臺兩指接過,展開草草掃了一眼。
——無。
是十伏忘傳來的訊息。
兩年前開始晏雲臺便與十伏忘開始部署,尋找《人籌輪迴》的下落。
但關於此書晏書檯並無頭緒,唯一知曉的只有十伏忘,而他說在隱隱府見過。
十伏忘本出自隱隱府,但他情況特殊,現如今隱隱府已無人在記得他,隱隱府又世代不允外人進入,所以上次他一去自是無從下手。
所以他們聯手設了一個局,在一年半前成功讓十伏忘潛入隱隱府。
但如今一年多的探查,三次來信,都是同樣的“無”字。
晏雲臺神情懨懨地將信紙揉捏成團,扔進殿中燃燒的火盆中,一隻手單撐著下頜,半垂著眼簾,長睫掩下的情緒令人難以明晰。
浮七退在一旁不敢言語。
大殿內似乎更加沉寂了。
一聲清厲的鷹鳴突然響起,將這陣沉寂打碎。
晏雲臺眉一抬,看向殿外,盤桓飛翔的海東青遙映在漆亮的眸裡。
鳥兒繞飛了兩圈,似乎在一片黑漆漆的湖面之上找不到落腳點。
凝眸看了一會兒,他起身不緊不慢地走出門外。
風揚起的衣角撲過長靴掃在檻下,拉直了一抹勁長精瘦的腰身,倏爾在空中抬起了束著銀質護腕的手臂。
海東青靠近,在晏雲臺身前扇了幾下翅膀,最後像是確認了一般落在面前伸出的手肘處。
晏雲臺垂眸打量它。
沒長一點記性。
對比三年前,這隻海東青長大了不止一倍,一身白羽更加雪白靚麗,修整的斑點顏色也更加深沉,一雙鷹眸靈動而銳利。
片刻,晏雲臺伸手取下鷹爪上的信筒。
姿態比之前慢下來,好似對手中的這張信紙頗具耐心,修長的手指一點一點地將信紙緩緩展開。
瑩白的紙上一行字飄逸清雋,卻不是江逢寧的字。
晏雲臺意外,沉著眼看著紙上寫著的一句話:三年前提及交易,欲得闕心環,西蠻重橋,待君一日。
落尾是無衍。
晏雲臺抬眸,壓著一層暗波。思緒瞬息被拉回了三年前的那個夜裡。
男人一襲素衣銀髮披肩,一身功力深不可測,在燈下走了一段卻突然回頭:
“我和你做個交易吧。”
晏雲臺很是詫異地回望他,這人始終對他的存在一句不問,明明他將江逢寧看得極為重要。
如今迎著無衍那雙無波無紋的眼,晏雲臺覺得自己彷彿已經被人看透。
眼底的寒光驟凝,他不動聲色地反問:“我為什麼要同你做交易?”
他們不認識,無交道,何有交易要做?
面對他的警惕,無衍只是淡淡的收回視線,眼中的神色動而無形,飛遠望向門外高遠的夜空,只留下一句話:
“如果有那一日的話,”
“你會願意的。”
隨後男人拂袖出門,身影很快隱在一眼望不邊的星空下。
當時晏雲臺的確難解他的那一番話,無頭無尾,無形中卻又好像有著什麼牽連。
無衍為什麼會知道他需要闕心環?
如今想來原因只有一個,他看穿了他,在很早之前。
海東青完成使命振著翅膀離開。
手心裡的紙倏地被內力震碎,紙屑從指縫中灑落,零零碎碎地石板上方揚起的玄色衣角,又鋪灑一地。
西蠻重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