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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有半體人追過來,他飛快地回身一腳踹在船頭,腳上的力讓船飛快地遠離了岸邊。
半體人猛地朝他撲過來將他死死按在地上。少年的力氣敵不得一個發狂的成年人,被按壓在一地的血汙塵泥裡動彈不得。
半體人身上一半白嫩的肉體軟爛,好似無數條蛆蟲聚在一起,觸感與視覺讓路同玄噁心得想吐。
眼看著他張嘴朝著自己的頸部就要咬下來,路同玄抬手,只能將本就血淋淋的手臂抵在半體人嘴中。
少年靛藍色的衣袖染紅了一片滴出血來,幾滴落在少年臉上戴著的半張面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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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段痕幾人終於逃進城外的山谷中,身後再沒有人在追上來,好像是有什麼人下令關了城門。
段痕為路同玄包紮好受傷嚴重的手臂,當即下了決定:“我們回開雲。”
北邊城疑雲重重,怪事突發,這背後攪亂之人究竟是什麼人物,與密信中查探到的那支暗兵行跡有沒有關聯皆無法得知。
但城中怪病異常,會不會傳染尚未可知。他不敢輕易冒險。路同玄的傷必須用藥救治,段痕知道,此行註定只能無功而返。
……
城外,這兩日晏雲臺待在院子裡寸步不離,養著身上的傷,每日空閒時聽著浮七回稟城中情況。
聽到城中人吃人的景象,晏雲臺覺得好笑,想著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坐在小院中再簡陋不過的竹椅上,懶得束起的一頭黑髮如綢披散,髮絲慵懶凌亂地垂落肩背。胸膛處的一縷髮尾隨著他發笑的動作輕輕顫搖,露出的脖頸往上的一張臉昳麗非常。卻有不符合年齡的邪氣,交織出一股怪異的危險感。
“你在城中做了什麼?”十伏忘在旁邊問。
晏雲臺勾唇:“饞血蟲罷了。”
不過是給那些人種下蠱種,令一部分人催動蠱種染病去死,剩下的一部分按兵不動完好無損,就是為了能看到這樣一出好戲。
他表情不變,好似在是同他再平常不過的交談:“你看見過城裡的半體人嗎?”
說著也不管他是不是要回答,兀自貼心地分享給他聽:
“那些人身體裡的血全部被吸乾後,體內的蟲就會隨機選擇一半身體作巢產卵。所以那些人身體一半血被抽空乾枯如老樹,另一半填滿蟲卵嫩如嬰兒的臉蛋。”
見十伏忘面色難看,他繼續不停:“要不了一天,他們體內的蟲卵就會成熟,全部爆體而出,接下來城中無一活物,整座城很快就會成為成千上萬饞血蟲的巢穴。”
他的語速不快不慢,姿態極其悠閒放鬆,看得出來他心情尚且不錯。
話的內容卻令聽的人忍不住打著寒顫。
十伏忘捏緊了手指問他:“你這樣做是為什麼?”他此時嗓子有些發乾:“勾塔已經不在城中,你應當已經相信了我所說的。晏難,我看不懂你的行為。”
晏雲臺的手段他或許覺得殘忍,但更多的是擔憂。這樣的晏雲臺,於他又有幾分勝算?
這樣想著他一雙眼中閃過一絲頹敗。
見十伏忘凝重的神情,晏雲臺好似達到目的地笑出聲來。
怎麼就相信了?
離他說的話,不是還差一步麼?
隨後他站起身來,收了笑,語氣隨意:“開個玩笑。”
“我也討厭極了那些噁心的蟲子。”
同樣不管別人相不相信,沒人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在開玩笑。
十伏忘鎖起的眉峰未展又聽見他道:“所以,我想請你看一場真正的好戲。”
之後晏雲臺就進了城。
他身後帶著被怪病折磨求生無門的一群人走上了他們奉為神址的天神門,踏進了亡修的祈神大殿。
殿前站著嘴角帶笑黑衣白傘的少年,只是那笑不達眼底,眾人看著反而覺得比塵封的寒冰還要冷。
晏雲臺看著滿殿經年不滅的長明燈告訴所有人,只要將一盞殿內的長明燈投入湖底,再親手拆下祈神殿的一塊磚瓦,他就可以賜下解藥。
“為難了?”
“那就去死吧,閻王爺不會為難你。”
他輕飄飄地看著猶豫唾罵著的人群,袖手置之事外卻又讓所有人無可奈何。
然後用生死擺在亡修族人面前,逼他們親手摧毀信仰。旦有反抗者,必定蠱發受盡折磨,當場爆體而亡。
是真正的暴戾恣睢,手段狠辣。
比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