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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塔起身,擲起餘香燃盡的香臺,將滿壇香灰盡數揚在腳下的湖泊之中。
弓形的湖水晶瑩剔透,開闊裹襲環過整座宮殿,其形賜下舊國亡修民族善戰的神詔,其水世世代代被視作天降神水。
最後卻是整個族民災難的原點。
隨後勾塔入殿中,褪去舊衣,刮鬍,沐浴焚香。二十一日祭斷儀式,已成。
左使夢僵走來:“王上,高月谷一切完備。”
勾塔一身蒼色衣衫,窄袖護腕,滿頭的髮絲高束成辮,髮辮間扣住細小的銀環穩固。成熟的臉上一對橫斷眉鋒利深沉,眉下狹長的眼中裹挾的野心與威凜令人膽寒。
二十歲立權掌兵,十一年籌謀,只為在這片土地上開創出一個全新的亡修。
他抬眼望向遠方的天“去確保三十已死,封死神殿,不日撤離入谷。”
“那北邊城的族民們……”
“夢僵。”
“在本王之後的國,才有族民。”
勾塔側眸,夢僵在如刀般地視線下垂頭:“是!”
勾塔接過他手裡的帶帷斗笠戴在頭上遮住面容,道:“回府。”
數年轉移佈防,勾塔暗暗將天然地勢繁複的高月谷打造成絕佳的秘密軍隊基地。北邊城造勢不過作混淆視聽,如今天時地利人和好一招金蟬脫殼。
近年大尋和開雲對極西謹慎非常,眼睛頗多。林斷角一死更是引起了開雲更多的懷疑和防備。
多雙眼睛虎視眈眈,要成大事必先沉得住氣。
好在目前一切盡在掌握。
……
十伏忘與晏雲臺一同出來,身後熄滅的蠟燭上還留下未乾的幾行燭淚。
“你現在要去找勾塔?”
晏雲臺未答話,眼睛看著左邊掛在簷下的鳥籠,裡面關著一隻雪白褐點的海東青。
十伏忘隨之看過去,看到是這樣一隻鳥,隨口道:“江逢寧的?”
晏雲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
十伏忘見怪不怪,語氣淡然地道:“江逢寧酷愛鳥類,從前你四處為她尋了多少好看的鳥,誰不知道?”
籠中的海東青羽毛亮麗柔順,雙眸靈慧,一看不凡。晏難不是會養只鳥在身邊的性子,所以一猜便知。
又是從前的事,晏雲臺聽後不在意地撇過頭。
重新提到:“你說那本書裡寫勾塔最後東逃?”
東邊不過梨山的話,不是黃泉嶺就是蘭符川,便還有中間的高地——高月谷……
“是,你打算如何做?”
“去看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把不信任他說得直接,十伏忘無奈。
沒說什麼,低頭取下腰間當初他給他的骨笛:“我更擅鏢箭,這個還你。”
晏雲臺順手接過來別在腰間,本來要重新制一把,現在省了事。
第一縷光破雲而出,今天不巧是個豔陽天。
“需要我和你一同去嗎?”十伏忘問。
“不用。”
晏雲臺說著頭也不回地撐開白傘離開。
“沒人知道勾塔長什麼樣年幾何,但他行事詭譎,你多加小心。”
沒有應聲,十伏忘看著在他身後跟上去的浮七,不達眼底地笑了笑。
陰霾離開,海東青在籠子裡歡快地跳上跳下。
十伏忘收回視線進了屋。
浮七跟在晏雲臺身後,壓低了聲音:“屬下昨夜無意探聽到勾塔府前幾日連續購買了一批祭祀用品,應該與那個鬼判官有關。”
晏雲臺聽了什麼也沒說,扔掉手中擦拭頸間血跡的手帕,另道:“你去找到澤山亡修皇陵的入口,在附近蹲守三日。”
浮七領命離去,晏雲臺一人獨自進城。
“首領,門外來了昨夜闖府的人,說要見您。”
勾塔前腳剛得知此人鬧府鬧到一半突然離開的訊息,沒想到還要送上門來。
鄒菻也未曾回來。
隔著黑水紗簾,勾塔緩緩放下茶杯,垂眼道:“那便請進來。”
很快,大門開啟,大片的陽光傾瀉投在紗簾之上,又緊跟著疊上一道人的身影,簡單黑衣束髮的少年步入殿中。
勾塔的視線落在來人的身上。
模樣不算大,生了一副好皮相,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周身陰邪殺氣甚重。手裡顯然是一柄改裝過的兵器傘,後腰一把骨笛,出現在他身上不是會控蠱就是能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