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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練劍方便,她將頭髮束起分別綁了幾個小辮,許是覺得好玩,晏雲臺伸手拽了一下她垂下來的髮尾。
被打了他也沒生氣,學著她的樣子在草地上盤腿坐下,手肘支在膝上撐著下頜,歪頭看她,雖然是面無表情,卻是難得的放鬆之態。
“你剛剛摔倒的樣子,真蠢”
“……”。
江逢寧也是懶得和他計較了。
只是不明白,這人為什麼看起來底氣很足的樣子,他如今應該是美弱慘的設定沒錯吧?難道這副“我是大佬,爾等渣渣”的氣質與自信是反派與生俱來的?
這樣想著她有點不爽了,不管表面如何,他弱和慘是真的,不然也不會被人打斷腿了!
於是她正色嗆聲,拿出一句經典語錄,聲情並茂地做了一個五指收緊的動作,想著警嚇他一番,
“晏雲臺,我現在捏死你可是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你要小心點說話。”
表情也是有模有樣,沒有嬰兒肥也顯得可愛的臉上一雙杏眼清澈明豔,腦門上搭著軟軟的胎毛碎髮,輕靈的嗓音含著孩童的稚氣。
稚氣十足的她明明只有幾分長大後的模樣,他還是看出了莫名的熟悉感。
晏雲臺沒忍住輕輕笑了起來,沒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只是覺得好笑。
不是,他又在笑什麼?!
雖然人笑起來是有“億點”好看來著……
他一點沒收斂,自己反而被嘲笑+1,江逢寧只覺沒意思,遠遠地跑到一旁繼續練劍去了。
晏雲臺斂去不及眼底的笑意,抬眼放空,視線若有若無地看向不遠處的身影。
夜風從深崖攜上了一輪圓月,星星嵌入夜幕中,此時他們的身後,星月齊輝。
清風盈袖,輕柔透涼,手中的長劍在月光下泛出幽冥的藍,像是鍍上一層了螢光。
“披光六劍,一劍挾風形無遁處”,俯身劈劍,劃出的劍風壓倒一片草梗,未收的餘力蕩落崖中空響。
完美的一劍,本該再有最後一式便完整了一套劍法,江逢寧卻半途停了下來,這最後一劍是啥來著?
前面都練得挺順的,現在卻像腦殼打鐵了一樣,一下想不起來最後一式。
見她這樣,被遺忘在一邊的晏雲臺卻突然出聲:“第七劍,一劍定魂殺招,力聚於劍,意穩神凝。”
脫口而出的語氣彷彿招式瞭然於心。
江逢寧一聽便趕緊連著第六式使出了這最後一劍,師尊說過,此式殺機,疾風破竹定魂奪命。
飛身持劍,極速夾雷霆之勢,下一秒,在半空揚起的一片花絮被斬成兩截,在劍尖輕飄飄地落下不見。
江逢寧旋身回劍,才詫異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晏雲臺起身愣了半晌,好久才不知不覺地皺起眉,好似她的疑問多此一舉,緩緩道:“是你根骨太差,你練了許多遍,我本就看會了。”
說完便轉身朝木屋的方向離開。
江逢寧在原地擰眉,是麼?天賦這麼異稟?
突然想起這人再過三年便可以憑一己之力將極西攪了個天翻地覆,小可憐一朝翻身,成了極西的王,倒也的確算得上天賦異稟。
要不是極西一見,恐怕他現在都在偷偷搞事情了。只是不知道她將人救了回來,這劇情會不會改變?
這裡涉及到了她未知的一面,但她從來沒有將反派“扳正”的想法,也不對他的行為加以干涉,應該影響不大。
她壓下亂七八糟的想法,繼續練劍。
晏雲臺回到屋內,關上門停了一下才從另一側的視窗翻出,朝著黑暗的山頭去。
不一會兒瘦弱的身影便隱入了無邊的夜色裡。
另一座山頭,腳下草梗連綿,十米開外隔出的樹林像豎起來的一道濃黑的分割線。
腳下是一個陣地,七根圓竹插入泥土中圍成一個圈,每根竹子上牽出一根極細的絲線,全部盤雜交錯著卻又暗藏詭異的規律。
晏雲臺靜默站在黑夜中,將一點月輝踩進草木裡,面無表情地緩緩將手腕往細絲上一搭,看似能被風扯斷的絲線卻比鋒利的刀刃更甚,甚至不用一點力道,就極快地在浮著青色血管的手腕內側豁出一道口子。
鮮紅的血爭先恐後地湧出,那絲線好似會動,跳躍又吸收血液潤過每一根。
絲線的顏色瞬間變得更加深沉,最後鼓動著匯到七根絲線相交處。直到餵飽了中間的蠱種,他才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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