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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安排的人還是提前點燃了埋伏的火藥。
瞬移耗盡內力,晏難接過容生一掌後退半步,手臂震麻,喉中頓時湧上腥甜。
容生被擊退後,唇角也溢位一絲血跡。
但隨後腰間的劍出鞘,數道強烈的劍氣攔腰割斷落雪,劈開晏難的衣袖與髮梢。
巨大的爆炸聲中晏難被逼得連連後退,最後退到了高懸的臺邊。
塵煙散盡,腳下裂開一道裂縫。
血從胳膊上如注流下,晏難躬身吐出一口血,四肢的無力感再次襲來。
短時間內鬼衛找不到解藥,但好在能堅持一段時間。
好在第二枚蠱種,他拿到了。
顧不得欣喜,他抬眸慌亂地在亂石中尋找江逢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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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安然無恙的她時狠狠鬆了一口氣,但下一刻眸中卻因為她滿身的傷聚起了森冷的陰翳,和心疼的眼淚。
此時江逢寧卻起身朝另外兩個人的方向跑去,試圖攔下倒向二人的一根粗大石柱。
晏難面色緊繃,想過去,腳下的石臺卻從裂縫的地方開始傾斜,而他差點忘了,自己現在動不了分毫。
半途被截下石柱砸向空蕩的一側,江逢寧口腔中溢位血,染紅了她微抿著的唇。
她的前方,徐觀南奄奄一息地躺在容生懷中。
容生用肩背替徐觀南擋住了爆炸時掀起的氣波和擊來的亂石。
可他還是救不了他。
徐觀南還是要死。
胸前鮮紅的血跡染紅了他薄暮色的衣襟和狐白的毛領,紅色映著他慘白的臉和凋零頹敗的眉眼。
大雪紛紛不停,不一會兒便落滿了頭。
容生渾身冷得發抖,僵硬,震痛。
過去故人的一雙雙眉和眼,令堅硬的心防在此時抽梁拆磚,逐一瓦解。
金貫、宋陟……
為什麼還要有徐觀南……
往昔一段段被他因為仇恨而刻意忽視、放棄掉,卻從未遠離他的歲月和情意,剎那間劇烈拍打在心頭。
如滔滔洪水撲來,他含淚凝著眸,怔愣地看向懷中氣息漸弱的徐觀南。
彼此熟悉的眸光隔著此時他覺之太晚、惺惺作態的悔恨和傷痛相望,深深地刺痛他。
徐觀南卻十分溫柔地笑著,冰涼的雪融在他透明的唇間,他模糊的視線深切地望著容生,喃喃道:“商、跡…”
吐出聲音極輕,極其輕易地就消弭在刮過的寒風中。
徐觀南想,終於能這樣喚他了。
重逢時只能裝作素不相識,可又怎麼能是一直的素不相識?
昔日上臨雲銀,有一個娼妓之子,先天病弱,被人驅逐在街頭。
而忽然有一日,有一個命中的貴人出現在了他面前。
從那一日起,他有了藥喝,有了衣穿,也有了名字。
在貴人生不逢時,暫且泥濘之時,弱小的他發誓,他要努力變好、變強,做一塊能幫助貴人踏出泥濘的青石。
花了五年時間,他從一無是處的娼妓之子,到金榜上的登科進士,再次走到貴人身前。
但實際到頭來,仍舊抵不過一句命運弄人,事事終與願違。
滿腔遺憾,徐觀南最後緩緩道:“還、是…你一個人了……”
那條充滿孤獨和仇恨的路上,還是隻留下你一個人了。
微弱的話音消散,冰冷的身體死寂般地靠在容生的懷中。
僵硬不敢動的臂彎如拖巨石,一時扯著心臟劇烈下墜。
容生喉中悶哼著,痛苦地垂下頭來,止不住發抖的唇間哽咽出聲:“徐觀南……”
寒風於深夜降臨之時突然嗚咽悲鳴。
驟時,猝然間爆炸聲再來,腳下高臺瞬間塌下一半,整個地面都在劇烈搖晃著。
晏難半跪倒地,腳下的裂縫逐漸變大變深。
“晏難,快過來!”
一聲擔憂的急喝,晏難抬眸,就見江逢寧拖著受傷的腿爬起來,連撲帶跑朝他過來。
高臺在接二連三的爆炸中搖搖欲墜,塌陷的地方在加速地傾斜。
他身後的腳下,是一片在夜色瞧不見底的懸空。
瞧見她不要命的行為,晏難立即咬牙大聲連連喝止她:“不要過來!”
“走!”
“快離開這兒!”
殘破的燈籠摔在腳邊,撲朔著